知道了老太太要搬走這事兒，沒兩天的功夫，東西就收拾的差不多。
陳保國這人回來待了一晚上就走了，這回根本沒回來，那邊直接派了車來拉東西，所以這一路上，除了開車的司機，隻有虎子和老太太，還有個跟車的小警官。
也不知道這個小警官是乾什麼的。
不過，這就夠虎子興奮的了。他從知道要去市裡頭，已經興奮了兩天了，看這樣興奮還得持續幾天。
不過這會兒他有點低沉。
“怎麼了？”
芳芳看著他，有點不開心。
“姑，我們還能回來嗎？”
“嗯，這個不好說。你得跟著你爸走，你爸工作到哪裡你就跟著去哪。”
虎子拉著她的手，然後看看陳大娘，“奶奶，就不能把芳芳姑帶上嗎？”
陳大娘看著他，“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你芳芳姑能跟著咱們走嗎？”
她倒是想，可問題是這沒名沒分的，芳芳怎麼能跟著自己走。
大姑娘一個，連個對象都沒有，跟著自己上市裡頭住，家裡一個老光棍，一個沒嫁人的大姑娘。
雖說張口叫哥，可畢竟不是親哥不是。
不是那麼回事兒。
“叫我爸給她調過去不行麼？我爸能調過去，我姑姑也行啊？”
這小子還算有良心，不過這會兒可不能出意外i。
“這事兒你爸爸和你說了不算，我不在你爸爸的管轄範圍裡頭。所以你想的沒有用。”
虎子拉著她的手，“姑，你跟我走吧，你不用怕去了市裡頭沒飯吃。”
小虎子拍著胸脯跟她保證：
“你放心，以後我掙錢養你。你就跟著我，不用怕。”
芳芳叫他這孩子話逗樂了，：“行，我等著，等著你掙錢了養我。
但是現在，你還小呢，還得靠你爸養著呢，你爸掙錢不容易，我就不去給他添加壓力了。
等著你長大了，能掙錢了，我再去。”
虎子想想也對，“那你真不跟我走啊。芳芳搖搖頭，“姑姑還有工作呢，我不能乾一半就扔下走了吧？”
虎子還是不樂意。
“虎子，你彆鬨你姑，咱們該走了。”
大妞拉著小山在陪著，虎子看看小山，又看看姑姑，他突然不想走了。
“去了市裡頭，我都沒有認識的人了。”
“那你剛來這裡的時候，不一樣嗎？”
虎子不說話。
“你看，你是想跟我們在一起，還是去陪你爸爸。”
虎子還是不說話。
他都想，他爸爸是爸爸，姑姑是姑姑，這又不一樣！
芳芳想了想，還有一年就高考了，她可以考市裡的學校啊。
“這樣吧，我以後有時間了，我就去看你們，反正也知道你們住哪裡。你要是想我們了，就給我們寫信，給我寫也行，給小山寫也行。”
對啊，他可以寫信啊！
“去吧，你都這麼大了，也該做個男子漢了，男子漢不哭鼻子啊！”
虎子吸吸鼻子，“我才沒有哭。”
“行，你沒哭鼻子，是我哭鼻子，好嗎？”
左哄右哄，虎子好歹上了車。
大妞扶著陳大娘上了副駕駛，然後他們囑咐開車的司機。
“路上慢著點，這個包裡頭給你們帶的吃的，今天就得吃了，不然怕放壞了啊。”
小司機點頭示意，謝了之後就開車走了。
陳大娘跟虎子從車窗探出頭來跟他們揮手告彆。
芳芳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心裡一陣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