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仙!
當這兩個字從楊辰口中吐出的刹那,整個東海之濱,風停了,雲住了,就連那奔湧不息的浪濤,都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凝固。
天地間,隻剩下那一道自楊辰掌心升起的,越來越盛的血色劍光。
赤炎老祖那正欲遁走的身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原地。
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
他的元神,他的道心,他的每一寸血肉,都在那道血色劍光的鎖定之下,瘋狂地顫栗,發出絕望的哀鳴!
那是什麼劍?
那是什麼殺氣?
僅僅是逸散出的一絲氣息,就讓他這位縱橫洪荒無數元會的大羅金仙,生出一種自己不過是螻蟻,隨時都會被碾碎的渺小感。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謬的錯覺。
仿佛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修士,而是天道本身!
是天道要降下殺劫,要將他徹底從這方天地間抹去!
“不……不可能……”
赤炎老祖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眼中充滿了血絲與瘋狂。
“洪荒之中,殺伐第一的,乃是通天聖人的誅仙四劍!此劍……此劍的氣息……難道是……”
一個讓他自己都感到頭皮發麻的猜測,浮現在他的腦海。
誅仙四劍之一!
絕仙劍!
這個念頭一出,他最後的鬥誌與僥幸,也隨之徹底崩潰。
完了。
自己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偷了西方教的鎮教至寶,拿著道祖的玄黃寶塔,現在連通天教主的絕仙劍都搞到手了?
這他媽是魔祖餘孽?這分明是道祖親兒子下凡體驗生活來了吧!
“道友!道友饒命啊!”
赤炎老祖再也顧不上什麼大能的顏麵,噗通一聲,隔著遙遠的虛空,就朝著楊辰跪了下去。
“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利欲熏心!求道友看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饒我一命!我願獻上所有身家,為道友做牛做馬,絕無二話!”
他身後的黑煞、白骨兩位道人,更是嚇得屎尿齊流,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地對著楊辰磕頭,將虛空都磕得咚咚作響。
然而,楊辰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他不是聖人,沒有那麼多的慈悲。
洪荒世界,奉行的是最純粹的叢林法則。
你弱,就活該被欺負。你強,就可以主宰一切。
既然對他動了殺心,就要有被反殺的覺悟。
放虎歸山?他沒那麼蠢。
“晚了。”
楊辰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他握著那道血色劍光,對著赤炎老祖的方向,輕輕地,向前一揮。
沒有驚天動地的劍招,沒有華麗炫目的特效。
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記劈斬。
一道細微到幾乎看不見的血色絲線,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無視了時間的流逝,瞬間劃過了赤炎老祖的身體。
赤炎老祖的身體,還保持著跪地求饒的姿勢。
他臉上的驚恐與悔恨,也還凝固著。
但他的眼神,卻已經徹底失去了神采,變得一片空洞、死寂。
下一刻。
“噗。”
一聲輕響。
這位威震東海的上古大羅,連同他那強大的道體,不滅的元神,以及他頭頂那盞先天靈寶級彆的赤紅寶蓮燈,就這麼憑空,從中間,被整整齊齊地,分成了兩半。
切口光滑如鏡。
沒有一絲鮮血流出,沒有一點能量逸散。
因為他存在的“概念”,他的一切,他的因果,他的道,都在那一劍之下,被徹底“絕滅”了。
形神俱滅!真靈不存!
從洪荒世界,被徹底地,抹除!
一劍,絕仙!
靜。
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那兩個已經嚇傻了的大羅金仙,還是遠處那些抱著看戲心態的圍觀者,此刻全都如墜冰窟,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忘記了。
死了?
大羅金仙後期的赤炎老祖,就這麼……死了?
被一劍秒了?
連帶著先天靈寶,都一起被斬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