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指了指不遠處，那輛氣派非凡的九龍沉香輦。
“九條五爪金龍拉車，聽上去，是挺威風的。”
“但是吧，看久了，也就那樣。”
“排場，還是有點小了。”
他頓了頓，轉過頭，對著鯤鵬，露出了一個無比“和善”的笑容。
“你，鯤鵬，上古妖師，準聖大圓滿。”
“速度，更是洪荒一絕。”
“用來拉車，應該，還不錯吧？”
此言一出。
冥河老祖，愣住了。
坑底的鯤鵬，更是直接傻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讓……讓我……去拉車？
讓他，堂堂妖師鯤鵬，三界之內有數的大能，去給彆人，當一個拉車的牲口？
“噗——”
鯤鵬一口逆血噴出，不是因為傷勢，而是被氣的，被羞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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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一萬倍！
這是要把他的尊嚴，徹底踩在腳下，反複碾壓！
“不……不可能！”
鯤鵬嘶吼出聲，眼中，滿是瘋狂與屈辱，“我鯤鵬，生於北海，長於天地，便是身死道消，也絕不受此奇恥大辱！”
“哦？是嗎？”
楊辰眉毛一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看來，你還是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他不再廢話，隻是伸出一根手指，對著鯤鵬，輕輕一點。
一道黑色的，充滿了寂滅氣息的業力，瞬間沒入了鯤鵬的眉心。
“啊——！！！”
鯤鵬，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
他感覺自己的元神，像是被投入了世間最惡毒的火焰中焚燒，又像是被億萬隻螞蟻啃噬。
那種痛苦，源自靈魂，無法抵擋，無法擺脫。
“我這人，不喜歡強迫彆人。”
楊辰的聲音，如同九幽之下的魔音，緩緩響起。
“給你兩個選擇。”
“一，拉車。”
“二，就在這無量業火之中，好好享受，直到你的元神，被燒成一縷青煙為止。”
“我……我選一！我選一！”
隻堅持了不到三息的時間，鯤鵬的意誌，便被那非人的痛苦，徹底摧毀了。
他涕淚橫流，狼狽不堪地，在地上磕頭求饒。
“我願意拉車！我願意！求求您，饒了我吧！”
“早這樣不就好了。”
楊辰撇撇嘴，收回了那道業力。
鯤鵬，如同虛脫一般，癱倒在地，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看著楊辰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任何怨恨與不甘，隻剩下了，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
“變回原形吧。”
楊辰淡淡地吩咐道。
“是……是。”
鯤鵬不敢有絲毫違逆，連忙強撐著，搖身一變，再次化作了那翼展萬裡的巨大神鳥。
隻是這一次，他那雙銳利的眸子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桀驁，隻剩下了麻木與順從。
楊辰滿意地點點頭。
他一揮手，一道由法則凝聚而成的韁繩，憑空出現，一頭，套在了鯤鵬的脖子上，另一頭，則連接在了九龍沉香輦的車頭。
從此，九龍沉香輦，變成了鯤鵬拉車。
那九條原本威風凜凜的五爪金龍，在這巨大的鯤鵬麵前，渺小得，如同九條泥鰍，隻能跟在後麵，當個陪襯。
這排場，瞬間，提升了無數個檔次。
“走吧。”
楊辰跳上車輦，懶洋洋地躺下。
“駕——”
冥河老祖有樣學樣，對著前方的鯤鵬，抖了抖手中的韁繩，狐假虎威地喊了一嗓子。
鯤鵬巨大的身軀，屈辱地一顫。
最終，還是認命般地，發出一聲悲鳴，振動雙翅，拉著那輛對他而言，比整個須彌山還要沉重的車輦，緩緩地，飛離了這片他生活了無數元會的傷心之地。
車輦之上，楊辰看著係統地圖上，那一個個依舊閃爍的紅點，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下一個，該輪到誰了呢？”
他的目光，在地圖上緩緩移動，最後，停留在了大陸西方，一片佛光普照的區域。
【五莊觀·鎮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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