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故意頓了頓，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就用你自己來賠吧。”
“什麼時候把我伺候滿意了，什麼時候再還你自由。”
轟！
這番話，比剛才把珠子扔給她，還要讓她感到屈辱和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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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姬的臉“刷”的一下，從耳根紅到了脖子。
她緊緊地攥著那枚珠子，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混蛋！惡魔！
他根本不是在試探，也不是不在乎！
他就是在羞辱自己！用一件連聖人都要瘋狂的至寶，來當做束縛她，玩弄她的……道具！
她想把這珠子扔回他臉上，然後告訴他，自己寧死不受此辱！
可是，她不敢。
她看著楊辰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那裡麵，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隻有純粹的，將萬物都視為玩物的漠然。
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下場，絕對會比兄長昊天還要淒慘一萬倍。
最終，所有的憤怒、不甘、屈辱，都化作了深深的無力。
她低下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吐出了一個字。
“……是。”
車輦內，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九龍沉香輦重新啟動，化作一道流光，撕裂虛空，朝著那片傳說中的萬界廢墟，疾馳而去。
一路上，瑤姬就那麼抱著那枚“石子”，一動不動。
她能感受到，冥河老祖和鎮元子那若有若無，充滿了羨慕、嫉妒、驚恐的複雜目光，時不時地掃過她……手中的珠子。
她試著，將一絲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
然而，結果卻讓她亡魂皆冒。
她的神念，在接觸到珠子的瞬間，就仿佛滴入了一片無垠的，死寂的混沌之海，瞬間被同化，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掀起一絲漣e瀾。
那不是空無一物。
那是……超越了所有法則，所有概念的……“無”！
瑤姬連忙收回神念，隻覺得元神一陣刺痛，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她終於明白了，自己手中的，到底是一個怎樣恐怖的東西。
這哪裡是鎮紙？
這分明是一道枷鎖，一道用整個洪荒所有生靈都無法拒絕的誘惑，打造而成的，獨屬於她瑤姬一人的，無形枷鎖！
就在這壓抑而詭異的氣氛中，車輦猛地一震，停了下來。
“主上，到了。”冥河老祖恭敬的聲音傳來。
瑤姬下意識地抬起頭，透過車窗，看向了外麵。
然後，她再一次呆住了。
這裡，沒有仙氣繚繞的瓊樓玉宇，沒有紫氣東來的聖人道場。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光怪陸離，混亂無序的……廢墟。
破碎的大陸板塊，如同孤島般漂浮在無儘的虛空之中。乾涸的星河，像是一條銀色的屍體，橫貫天際。無數殘破的世界碎片，燃燒著熄滅的道火，在緩慢地飄蕩、碰撞。
這裡，就像是諸天萬界的垃圾場，充滿了破敗、終結與死亡的氣息。
這就是……洪荒第一債主的道場？
就在瑤姬為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撼時，一股浩瀚無邊，淩厲無匹的劍意，猛地從廢墟的邊緣，衝天而起！
那劍意，仿佛要撕裂混沌，斬斷因果，帶著一股一往無前，寧折不彎的決絕！
冥河和鎮元子臉色劇變。
“是誅仙劍意！”
“通天教主？他來這裡做什麼！”
隻見廢墟的入口處，一道青色身影，負手而立。他沒有看任何人，目光，隻是死死地盯著那輛剛剛從天庭“拆遷”完畢，正被一群阿修羅哼哧哼哧拖拽著的……玉虛宮廢墟。
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那雙眸子裡，卻翻湧著無比複雜的情緒。有幸災樂禍，有震驚，有忌憚，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最終，他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了那個從車輦上，懶洋洋走下來的楊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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