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然此時好整以暇的問道:“太子殿下希望我怎麼做?”
太子微微抬頭,麵容上帶著一絲嚴肅與莊重,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應該如之前一樣。早上過來伺候母後起身,事無巨細,親力親為。每日過來陪陪母後,聊聊家常,解解悶兒,為母後排憂解難。”
南汐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說道:“太子殿下,您說的這些,您做到了嗎?事無巨細,親力親為,就是親生兒女都做不到吧,就算侍疾也沒有誰做到親力親為事無巨細吧,您是怎麼輕飄飄的說出來的?
再說母後身邊不適一直有陳嬤嬤嗎?即使陳嬤嬤,隻怕如今也無法做到親力親為了吧。怎麼?我還不如一個奴婢了?”
南汐然此時也怒火滔天,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不要臉,他倒是給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臉咋那麼大呢?真想呼他一巴掌。
太子不悅道:“你……你強詞奪理!你身為公主,儘孝是你本分。你怎能與陳嬤嬤多年的付出相比?你哪裡比得上陳嬤嬤的儘心竭力?”
太子心裡想的是,你霸占了皇妹的位置多年,讓你乾點事怎麼了,憑什麼有那麼多借口,你就該任勞任怨。陳嬤嬤那是自己人,而你是鳩占鵲巢的鳩,能一樣嗎?
南汐然雖然還是笑著的,但是語氣明顯冷了:“是啊,皇妹自知笨手笨腳的,隻怕是畫蛇添足,給母後添亂,所以日後便不再去了。”
太子聽了她的話,隻覺得一股憋屈之感湧上心頭,總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畢竟她是公主,還能強迫她去伺候,還是怎麼的,能懲罰她,但是能強迫她伺候母後嗎?就算懲罰,隻要她豁得出去,懲罰也必須師出有名。
太子不明白,她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還是故意裝糊塗?
他本是希望她像以前一樣對母後事事周到,伺候周全。
特意拿她與陳嬤嬤對比,想激她一下,可她卻絲毫不接茬。
皇後的眼神也越來越冷,猶如冬日裡的寒霜,她靜靜地看著南汐然,心道,這個白眼狼終究是養不熟的,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她竟絲毫不顧。
皇後不悅道:“好了,你退下吧。”
“是,母後,兒臣告退。”南汐然也懶得再應付了,微微行禮後,便轉身離去,背影從容。
她走後,太子就沉不住氣了,急忙走到皇後身旁,麵露疑惑道:“母後,她怎麼變了?”
南汐然於皇後而言,不過是個可供利用的玩意兒。
皇後微微眯起眼睛,不以為意地說道:“無礙,不過是個公主罷了。你對她好點,日後若有需要聯姻什麼的,還得靠她。而且她的婚事,生死都在我們的一念之間。”
太子微微點頭,說道:“是,兒臣聽您的。”
一旁的太子妃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忍不住問道:“生死?”
太子看了皇後一眼,見皇後神色平靜,便壓低聲音對太子妃道:“她體內被種了一種毒,隻要藥引子一出,是重病,還是死,全在我們一念之間。”
太子妃微微一驚,眼中露出一絲敬畏之色,說道:“母後真厲害,未雨綢繆!”
心中卻暗自思忖:真是人心難測啊,誰不知道二公主跟個貼身宮女似的伺候著皇後,好歹叫了這麼多年母後,居然……
皇家果然無親情。
太子話鋒一轉道:“母後,葉家那邊傳來消息,找到大皇妹了。”
“真的?”皇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急切地問道。
太子妃肯定的點頭道:“是真的,父親傳來消息,信物對得上,長得和母後也有點兒像。隻是可能是在外麵過得不太好,身體有些單薄,已經派人去接了。”
太子妃的父親就是皇後的親哥哥,太子的親舅舅。
皇後高興地說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