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朝開始,一直到此刻,南皇依舊精神抖擻,絲毫沒有打瞌睡的跡象。
他坐在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上,身姿挺拔,眼神銳利,他重新回到年輕時朝氣蓬勃、精力旺盛的時候。
南皇微微抬頭,目光不經意間掃向下方站立的葉尚書。
這一看,心中的不滿便如潮水般湧起,越看這葉尚書,就越覺得不順眼。
回想起近日所聽聞的種種事宜,南皇的眉頭不禁緊緊皺起。
葉府,平日裡本就位高權重,枝繁葉茂,如今更是公然地搜刮民脂民膏,全然不顧百姓的死活。
而如今,在這國家局勢尚不穩定,各方都需要物資支持的關鍵時刻,他卻獨獨提出給鎮北將軍送軍餉。
這其中,究竟有著怎樣的聯係?他們什麼時候勾結在一起的?還是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交易?看著應該派人去仔細查查了。
再看太子那邊,似乎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南皇如今還未到四十歲,身體又奇跡般地恢複到年輕時的最佳狀態。
倘若自己再穩穩地坐這皇位三十年、五十年,那太子又會作何感想?
他是否還能安心地等待著繼承大統?畢竟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要是他肯定是不願意的,誰願意一直當太子啊?
而那葉家,作為太子的外家,願意看到太子一直是太子嗎?
想到此處,南皇的聲音陡然響起,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善:“葉尚書,朕聽說葉府前前後後給江南送了上千萬兩的糧食。葉家何時如此富裕了?朕怎麼從未聽聞過此事?”
葉尚書一聽,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趕忙跪地求饒:“皇上恕罪啊!都是臣的女兒太子妃最近因為懷孕,脾氣一時有些乖張。臣等怕她動了胎氣,所以多有縱容。臣知罪,還請皇上降罪!”
南皇靜靜地看著葉尚書在那磕頭求饒,心中冷笑不已。
這個老小子,什麼時候膽子變得如此之大,居然敢直接搬走皇後的糧倉,他是不是哪天膽子再大點就敢直接搬走國庫?
再說皇後,本應母儀天下,為皇室和百姓做出表率,可如今卻參與葉家的囤積居奇,如此行徑令人不齒,簡直不知所謂。
再來聽聽葉尚書說的是什麼?‘臣的女兒’、‘太子妃?’‘懷孕’?
這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太子妃和那尚未出世的皇孫身上,他這是有恃無恐嗎?真是該死!
南皇微微沉吟片刻道:“既如此,那葉尚書應該願意將此次售糧的利益都捐出來,為太子妃的孩子積福吧?”
葉尚書見皇上那不容置疑的神色,隻覺心都在滴血。
好不容易借著這次機會賺了點銀子,如今卻要全部捐出去。
可事已至此,他也不敢違抗皇命,隻能忍著心疼,強擠出一臉笑意道:“自然願意,謝皇上提點!”
“好!如此甚好!葉尚書憂國憂民,一番忠心,朕心甚慰!”南皇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卻又緊接著問道:“北境的糧草可籌集好了?”
葉尚書心中暗罵,什麼時候說過要籌集了?
還好之前為了應對各種情況,糧食和銀子早有準備。
隻是如今看來,不管是用於賑災還是送到北境作為糧餉,都隻能二選一而已。
葉尚書硬著頭皮回道:“回皇上,早有準備,隻是隻夠供應一處,請問是送往南方還是送往北境。”
南皇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說道:“南方不是有愛卿送的糧食嗎?
銀子你又願意交出此次的利潤。如此一來,南方自然是夠用了。所以送到哪裡去,愛卿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