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剛認識的朋友，有幫助過她的修士，甚至有素不相識的路人。
他們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袍，臨死前的眼神裡滿是不甘與絕望，而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周圍的修士看到南汐然在四千階停下腳步，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紛紛議論起來：“她是不是被困在幻境裡了？四千階的幻境據說最是凶險，好多人都栽在這了！”
“活該！誰讓她之前走得那麼輕鬆，肯定是用了不正當的手段，現在遭報應了吧！”
可南汐然的內心卻異常平靜，心如止水。
她靜靜地看完幻境中的一切，沒有憤怒，沒有怨恨，更沒有絕望。
這些場景她早就從書中知曉，如今親身體驗，反而讓她更加堅定了改變命運的決心。
當幻境中的最後一個人為了保護她倒下時，周圍的景象突然變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南汐然看著眼前的霧氣，語氣平靜地問道：“我看完了，還有嗎？”
一道縹緲的聲音從霧氣中傳來，帶著一絲戲謔：“嗬嗬，你就不想報仇嗎？看到這麼多人因你而死，你不恨、不怒、不怨嗎？”
南汐然嗤笑一聲，語氣帶著一絲不屑：“不過是一出戲而已，我怎麼恨、怎麼怒、怎麼怨？隻不過這戲裡的主角，用了我的臉罷了。”
那道聲音似乎有些意外，繼續追問道：“那要是這一切都是真的呢？要是你真的經曆了這些，你會怎麼做？”
“真的又怎麼樣？”南汐然從容不迫地回答：“開局已經被我改變了，結局必定也會不一樣。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再重蹈覆轍。那些追殺我的人，我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那道聲音突然變得冷冽：“你是怎麼洞悉到開局不一樣？”
南汐然不答反問：“嗬嗬，你是幕後操控的人？故意用幻境困住我？”
那道聲音頓了頓，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不是啊，我隻是登天梯的器靈而已。”
“器靈？”南汐然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一絲質疑：“既然是器靈，你怎麼能強行把我困在這裡？這不符合東玄學院的考核規定吧？”
器靈的語氣又變得囂張：“那又如何？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有本事就打破幻境啊！要是你出不去，就隻能等著被淘汰，哈哈！”
南汐然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惋惜：“嘖嘖嘖，東玄學院失去我，就是失去最大的機緣。我想東玄學院的老祖們要是知道你為了一己之私，錯失我這麼一個天才，必定會抹除你的靈智吧？”
“哼！”器靈冷哼一聲，卻不再說話。
南汐然趁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她發現自己的神識被困在了幻境中，但是神識在這裡卻沒限製。
南汐然心想：這是看不起我啊，以為你姑奶奶是軟柿子呢，還想讓我通不過考核，簡直是不給你點教訓，都不知道我的厲害，我的《造化訣》煉神篇是白修煉的嗎？
她心中一喜，立刻集中精神，將神識凝聚成一柄鋒利的寶劍，外觀和寂刃一樣，同時運轉《九霄青鸞訣》第五式：羽化登仙。
隻見一道璀璨的劍光從她的神識中迸發而出，如同瀑布般朝著白茫茫的霧氣襲去。
“啊！怎麼可能？”霧氣中傳來器靈驚恐的叫聲，南汐然似乎看到白霧裡隱約浮現出一張人臉，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猙獰與扭曲。
劍光散去，白茫茫的霧氣瞬間消失，幻境徹底破碎。
南汐然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依舊站在四千階的台階上，而身後不遠處，已經有幾位修士快要追上她了。
顯然，她在幻境中耽誤了不少時間。
她麵色凝重地思索起來：看來有人不想讓我順利登頂，連登天梯的器靈都被影響了。我要是再老老實實靠自己的力量往上走，恐怕還會遇到更多麻煩，甚至可能被針對淘汰。
想到這裡，她不再猶豫，決定召喚白晶。
她習慣把所有契約的獸寵和武器都收在空間裡，之前一直沒動用，是想靠自己的力量通過考核，可現在看來，現實根本不允許她“低調”。
更讓她驚喜的是，她的空間似乎等級極高，即便在登天梯的禁製中，依舊能正常使用，這可是她最大的底牌。
“白晶，出來吧。”南汐然在心中默念。
一道瑩綠色的光芒閃過，白晶出現在她衣袖中的手腕上。
它晃了晃蔫蔫的葉片，小聲問道：“主人，你終於想起我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啊？好重的威壓！”
“這裡是東玄學院的登天梯，我們現在要儘快登頂。”南汐然摸了摸白晶的葉片：“你用你的幻境，幫我把前方每百階出現的幻境給覆蓋了，或者吸收了。”
“好！”白晶立刻答應下來，它除了吃神識、神魂，吃幻境也是大補。
南汐然深吸一口氣，帶著白晶，再次朝著登天梯的頂端走去。
這一次，她不會再給任何人阻礙她的機會，無論是幻境，還是幕後的黑手，她都會一一打破！
儘管心中已做好應對更多麻煩的準備，南汐然麵上卻依舊揚起了那抹如沐春風的笑容。
她的心境有了新的提升，周身籠罩著一層玄之又玄的氣息。
通過水鏡觀察的人，都在讚歎。
然而登天梯上威壓肆虐、狀況頻發，她給人的感覺依舊是平和、善良且美好的，仿佛眼前的艱難險阻都與她無關，她隻是在享受一段普通的登山之旅。
身後的修士們看到她這副模樣，議論聲漸漸小了下去。
有人原本還覺得她是靠作弊才走得輕鬆，可此刻見她麵對危機時依舊從容，那份質疑也悄悄動搖了。
“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啊？剛才台階突然凹陷，我都替她捏了把汗！”
“是啊，換做是我，早就慌得手腳發軟了，她竟然還這麼平靜。”
接下來的路，南汐然的腳步依舊如之前般平穩，隻是登天梯的“刁難”卻愈發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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