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塵不是自然醒,是被人給敲醒的。
敲的也不是他,而是個什麼破鑼鐵鍋一樣的東西,在耳邊哐哐響。
“蘇東坡,我淦........”
林落塵罵罵咧咧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木屋裡,清涼的空氣撲在臉上,窗外透來的陽光裡浮塵飄蕩。
動了動,察覺身下的床板有些“硌棱”,起身才發現是一張簡陋的竹床,竹節處已經磨得掉了色。
小屋裡,入眼都是些樸素簡陋的家具,似一間清貧的農家。
“混小子,起來吃飯!”
渾厚淳樸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光聽音色,腦海中便會出現一位滿臉胡茬的大叔。
林落塵坐起來,忍著頭顱裡的昏脹,看向木門。
那人背著光,隻能看出一身粗布麻衣,身形很壯碩。
林落塵循著他的聲音,走出門,怔了一下。
景色很好。
麵前是蒼翠的山巒,連綿起伏,腳下有水波動蕩的清響,碧波倒映樹影,遊魚蕩開水麵,同山巒中的鳥鳴混響,極有生機。
這般自然明翠的景色望不到頭,一眼拉起十裡畫廊。
小屋則建在山腰的斷崖上,采光很好。
一汪清泉從壁沿落下,彙入一個清澈的小水潭中,水潭下又是開鑿的一條水路,沿著屋外繞了一圈,旁邊是一張木桌。
此刻木桌上擺著幾個熱菜,兩碗白飯,一個短山羊胡的帥大叔坐在一旁,正樂嗬嗬著看他:
“每次看你這個表情我都想笑.........來來,先來吃飯。”
林落塵嗅嗅菜香,眼中露出詫異。
坐下,夾起一塊炒肉嘗了一口,詫異迅速變成了驚豔。
便認真乾飯。
帥大叔笑笑,杵了杵筷子,也端起飯碗開造。
桌上隻剩夾菜和輕細的咀嚼聲,林落塵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心情。
如此安心的和一個剛認識,甚至都不算認識的人一同用膳,卻沒感覺任何不適和異樣,仿佛兩人已經認識了很多年。
吃著吃著,林落塵就發現了些怪事,這些菜品的口味和烹飪方式.........怎麼那麼像自己做的?
皺了皺眉,看向對麵的中年男人:“叔,我是不是見過你?”
“嗯。”
帥大叔也不隱瞞什麼,筷子也沒停,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嘴裡,一邊嘬一邊嚷嚷:
“嘖.........確實認識很久了,這廚藝基本都是你教出來的。”
“哦對,這個給你。”
說著,摸出來個賬本一樣的東西,丟給林落塵:“你的記憶沒有丟失,隻是每次來我這是不同的你.........每次都會說給以後的你留一句話,我嫌煩,就乾脆抄在一塊了。”
“你自己看看。”
林落塵放下筷子,接過賬本。
翻開便看到第一句話:“願你走過半生.........”
嘭!
如此重油重色的話確實是自己能說出來的,頓時心中羞恥萬分,沒有遲疑,迅速把賬本合上。
一想到什麼樣的時期能寫出這種話,還被對麵這人看完了,林落塵恨不得滿地打滾,隻能喝茶掩飾尷尬,同時訕訕道:
“如此,我又怎能信你?”
帥大叔打了個哈欠,似早就打好了腹稿,笑嗬嗬道:“你是異世人,中學時就把校花班長給拿下了。”
“事後女方家長找你麻煩,結果不了了之,因為當時班主任和校長都是你的母........呃,那什麼。”
“就算如此,你倆也沒斷,她是單身家庭,親人隻有一個媽媽和待字閨中的漂亮小姨,趁某次道歉的功夫,你把她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