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共生城靈脈塔的琉璃窗,落在五靈陣圖中央的凹槽裡。阿禾將北境寄來的冰融花種子輕輕放入凹槽,種子接觸到陣圖靈力的瞬間,竟發出細碎的“劈啪”聲,裂開一道細縫。
“看來它們很喜歡這裡的靈力。”石磊先生撚著胡須,看著種子頂端冒出的嫩芽,眼中滿是欣慰,“北境的靈脈與咱們共生城的靈脈果然能相通,趙嶽統領沒說錯。”
小宇抱著一個巨大的陶罐跑進來,罐口飄出甜絲絲的香氣:“阿禾姐,快來!這是用冰心草熬的糖漿,師傅說配冰融花糕點最好吃!”陶罐剛放在桌上,就見陣圖上的嫩芽突然拔高半寸,葉片朝著香氣來源的方向舒展,逗得眾人一陣笑。
笑聲未落,靈脈塔突然輕微震顫,五靈陣圖上的光芒猛地黯淡下去,原本流轉的靈力紋路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在邊緣處打著旋。阿禾指尖的感應石瞬間發燙,紅光急促閃爍——這是高階警報的信號。
“怎麼回事?”小宇手忙腳亂地扶住快要傾倒的陶罐,“昨天不是剛檢查過陣圖嗎?”
石磊先生臉色凝重地俯身查看,手指撫過陣圖邊緣發黑的紋路:“是暗靈脈的餘波?不對,這氣息……比北境那個叛修的更純,更隱蔽。”他取出放大鏡,對準紋路交彙處,“你們看,這些小黑點在啃食靈力紋路。”
眾人湊近一看,隻見無數肉眼難辨的灰黑色微粒正附著在陣圖上,像一群貪婪的蟻蟲,一點點吞噬著流轉的靈力。更詭異的是,這些微粒似乎能感知到人的注視,一旦被盯著就立刻靜止,移開視線又繼續活動。
“它們在怕我們?”小宇試著用手指戳了戳,微粒瞬間散開,卻在指尖留下一絲冰涼的觸感,“這東西……好像有智商。”
阿禾想起北境冰池裡的濁流,那些灰黑色氣息雖然狂暴,卻沒這般狡猾。她取出寒靈令,試圖用冰係靈力凍結微粒,可令光落下,微粒隻是暫時凝固,融化後反而變得更加活躍。
“不能硬來。”石磊先生攔住她,“這些東西像是暗靈脈的‘孢子’,靠靈力滋生,越刺激長得越快。”他沉吟片刻,“看來叛修隻是個棋子,背後還有更厲害的角色在操控暗靈脈。”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陣圖凹槽裡的冰融花嫩芽突然劇烈搖晃,葉片分泌出晶瑩的露珠,露珠滴落處,那些灰黑色微粒竟像遇到烈火般蜷縮起來。
“這是……”阿禾驚喜地睜大眼睛,“冰融花能克製它們!”
她立刻讓小宇取來陶罐,將冰心草糖漿小心翼翼地澆在嫩芽根部。嫩芽像是受到滋養,瞬間綻放出細小的白色花苞,花苞散發出的清香隨著靈力紋路蔓延,所過之處,灰黑色微粒紛紛消融,陣圖的光芒漸漸恢複明亮。
“原來如此。”石磊先生恍然大悟,“冰融花生長在北境靈脈最純淨的地方,本身就帶著克製暗靈脈的力量,那個叛修肯定不知道這點,才敢隨意破壞冰蓮池。”
他翻出一本泛黃的古籍,快速翻閱:“你看,書上記載,冰融花與冰心草同屬‘靈脈清道夫’,隻是冰心草偏於淨化,冰融花偏於驅逐。當年五靈族聯手封印暗靈脈時,就用了這兩種植物的混合汁液。”
小宇突然一拍腦袋:“難怪趙嶽統領特意在信裡說,冰融花種子要和冰心草糖漿一起種下,他肯定早就知道這秘密!”
阿禾看著重新流轉的靈力紋路,心中卻升起一絲疑慮:“可那個叛修背後的人,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動手?他們好像很清楚陣圖的弱點。”
疑慮剛起,靈脈塔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守衛匆匆進來稟報:“石先生,外麵有個自稱‘影’的人送來一封信,說必須親手交給阿禾姑娘。”
阿禾接過信,信封是用暗靈脈氣息凝結的黑色紙張,入手冰冷。拆開後,裡麵的字跡卻異常娟秀,像是用銀線繡在紙上:
“敬啟者阿禾:
見字如麵。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暗靈脈孢子已被冰融花驅逐——不必驚訝,是我故意讓它們示弱。北境一戰,你我算是間接交手,你的‘水火既濟’之術很精彩,可惜還不夠。
暗靈脈從不是‘汙染’,而是靈脈的另一麵,如同陰影離不開光。你們拚命守護的‘純淨’,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假象。五靈陣圖的弱點在‘土’位,下次見麵,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附贈一份‘禮物’,算是見麵禮。
影字”
信紙背麵畫著一個簡易的地圖,標記著共生城以西的黑森林位置。而信封裡還夾著一片羽毛,黑得發亮,觸碰時竟滲出灰黑色的霧氣,落地化作一隻巴掌大的黑蝶,繞著冰融花飛了兩圈,消失在窗縫裡。
“這個人……”石磊先生看著地圖,臉色愈發凝重,“他對五靈陣圖的了解,甚至超過我們這些守陣人。”
小宇握緊拳頭:“什麼陰影離不開光,分明是歪理!他就是想破壞陣圖!”
阿禾指尖捏著那片羽毛留下的痕跡,突然想起北境冰屍空洞的眼睛:“他說的‘禮物’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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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阿禾、小宇帶著十名護衛前往黑森林。臨行前,石磊先生將一塊刻滿土係符文的玉佩交給阿禾:“影特意提到‘土’位,這玉佩能加固土係靈脈,萬一出事……”
“我明白。”阿禾將玉佩係在腰間,“我們會小心的。”
黑森林與共生城的生機盎然不同,這裡的樹木全是深紫色,葉片邊緣泛著灰黑色,陽光穿透枝葉後變成詭異的暗綠色。地圖標記的位置在森林深處的一處山穀,遠遠就能看到山穀中央立著塊巨大的石碑,碑上刻著與五靈陣圖相似的紋路,隻是所有紋路都呈灰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