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德爾卡港的血色_鐵火權輿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鐵火權輿 > 第42章 德爾卡港的血色

第42章 德爾卡港的血色(1 / 2)

安納托利亞的烽火將夜空燒成熔金色,炎思衡的戰靴碾過金穗平原最後一片貴族紋章。三萬大軍如蝗群般席卷莊園,新熔的刀槍映著糧倉金麥,起義的農奴將貴族頭顱插上籬笆,沾血的《均田令》在風中獵獵作響。然而千裡之外的馬格裡布前線指揮部,水晶沙盤正被暴怒的拳頭砸出裂痕。

“十三個糧倉!五座金庫!”洛克侯爵的翡翠扳指戳在安納托利亞地圖上,左手戴著鑲孔雀石的戒指在地圖上刮出刺耳銳響,“我妹妹昨天來信,那群北明的雜種把她的翡翠浴池改成了公共澡堂!”他身後十幾名大貴族齊刷刷掀翻座椅,包裹著金箔的椅腿在青石地麵拖出火星。

德博拉將軍的指節捏得發白,沙盤上象征二十萬大軍的銅質模型正在他掌心變形。十天前剛用北明士兵屍體填平的德爾卡港護城河,此刻在沙盤上泛著詭異的血光。“威廉將軍”,他轉向右側渾身繃帶,剛從阿德萊德死裡逃生的少壯派領袖,“如果現在分兵十萬回援……”

“那德爾卡港的防線會像奶酪般被北明人捅穿!”威廉的佩刀“鐺”地劈進沙盤,刀刃卡在象征德爾卡港的琉璃燈塔模型上,“安納托利亞的貴族私兵足夠拖住炎思衡——隻要再守半個月,哪怕他們占據了大片的土地,攻占了許多糧倉,但大部分糧食都給了那些賤民!他們沒有足夠的軍糧,隻要堅守,勝利就屬於我們!”

窗外突然炸響驚雷,暴雨衝刷著指揮部外牆懸掛的戰旗。德博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那些浸透雨水的雙頭獅鷲旗耷拉著,仿佛被抽去脊梁的死蛇。洛克趁機將一疊羊皮紙拍在案上,火漆印上的家族紋章在燭光下流淌著血淚:“看看!昨晚又有八封聯名信——莫頓家的礦山被賤民占了,費舍爾莊園的地契正在廣場焚燒!”他忽然壓低聲音,鑲金邊的袖口擦過德博拉的手背,“我聽說……尊夫人的玫瑰莊園,離北明的鋒線的隻有不到50公裡?”

德博拉的瞳孔驟然收縮。三天前那封家書突然在記憶裡浮現,妻子娟秀的字跡被淚漬暈開:“地下室藏著給女兒準備的嫁妝,如果北明和叛軍攻破莊園……”當時信紙邊緣還粘著片乾枯的玫瑰花瓣,是他出征前親手彆在妻子鬢角的。

傳令兵撞開雨幕的瞬間,德博拉的佩劍已斬斷沙盤鎖鏈。十萬銅俑轟然傾塌,砸碎了德爾卡港的琉璃模型。“傳令!”他的吼聲壓過雷鳴,“第一、第三重騎團即刻回援安納托利亞,輕裝疾行——”

“將軍!”威廉的刀鋒橫在軍令官喉前,“您這是叛國!沒有大公的命令,我們不能輕易這麼做!”

洛克身後的貴族們齊刷刷亮出鑲寶石的佩劍,指揮部瞬間變成劍拔弩張的困獸籠。德博拉突然掀開鎧甲襯裡,掏出的不是兵符,而是張泛黃的全家畫像——畫像邊緣染著乾涸的血跡,那是三歲女兒玩耍時割破手指留下的。

“二十年前我追隨大公平定金雀花叛亂,”他指尖拂過畫像中妻子的笑靨,“叛軍把嬰兒挑在槍尖時,我發誓絕不讓家人再經曆戰火。”佩劍突然劈碎沙盤上安納托利亞的標記,陶土碎片迸濺在威廉臉上,“現在,該你們選——要當死在前線的忠烈,還是護住家小的活人!”

暴雨裹著血腥氣灌入大廳時,十萬鐵騎在德博拉將軍與洛克侯爵的率領下正踏碎馬格裡布的泥濘。馬格裡布的第二指揮官——德佩站在露台陰影裡,看著雨幕中蜿蜒的火把長龍。

……

賈複的玄鐵護腕砸在沙盤邊緣,震得象征特恩蘭特的琉璃碉堡滾落在地。三個月前還嶄新的鎧甲如今布滿凹痕,左肩箭傷滲出的膿血把裡襯染成醬紫色。“遊騎兵第三師留守特恩蘭特,”他染著海鹽的指尖劃過軍令狀,“讓第五、第八師今夜務必趕來德爾卡港,明天我要強攻德爾卡港——這次讓景丹用火油船開路!”

20軍第一師總旗吳漢的喉結動了動,鎧甲縫隙裡掉出幾粒帶血的沙——那是前天夜裡鎮壓嘩變時沾上的。“大人,若是強攻,損失隻會更大……”

“我們的存糧不夠了,哪怕第五師和第八師能帶來軍糧——但陛下和軍部下的三個月死命令快到期限了……而且!”賈複突然拽過吳漢的領甲,鑲鐵護腕在他脖頸勒出血痕,“知道為什麼炎思衡那崽子這麼年輕能封上少將嗎?因為他敢把人命往沼澤裡填!”他指向帳外海麵上漂浮的屍骸,那些泡脹的北明士兵正隨著潮汐撞擊礁石,“明天日落前,我要看到德爾卡港的烽火台插滿飛龍旗——哪怕用屍體堆出台階!”

渾身濕透的傳令官連滾帶爬衝進來,鎧甲上還粘著海藻。賈複抓起令旗擲在他臉上:“告訴景丹,明天日出前他的火油船要是不能燒穿東側防波堤,就自己跳海喂魚!”

午夜的海麵泛著磷光,三十艘改裝火船在暗流中悄然起航。船身綁滿浸透魚油的枯木,船艙裡塞著北明水師的最後庫存——三百桶摻了硫磺的火藥。賈複站在旗艦甲板上,看著遠處德爾卡港的燈塔如獨眼巨人般俯視海麵,忽然又想起出征前二皇子的密信:炎家的鋒芒太盛,需借杜伊夫根的刀。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

“將軍,硫磺摻量再加下去——隻怕我們也……。”火器營的老匠人攥著量勺的手在抖,缺了無名指的殘掌格外刺目。

景丹一聲撕開硫磺袋,雪白的粉末瀑布般傾瀉進木桶:“賈複要的是燒穿蒼穹的火海,不是年節放的煙花!”這個素來以好脾氣著稱的將領此刻滿臉猙獰,額頭青筋隨著艦船的顛簸突突直跳。他猛地捶向艙壁,震得頭頂油燈亂晃:“整整五十七天!損失了兩萬多兄弟,連他娘的德爾卡港的外城牆磚都沒啃下半塊!”

“敵艦!三點鐘方向!”了望塔突然炸響破鑼嗓子。透過舷窗,能看見杜伊夫根雙頭獅鷲旗在海霧裡若隱若現。

景丹眼中凶光暴漲,抄起浸透鯨油的鬆木火把,抬腳“砰”地踹開艙門。鹹腥海風裹著硝煙灌進來,把他披散的花白鬢發吹得狂舞:“給老子把那棺材轟進海底喂魚!”——景丹永遠忘不了三天前那個畫麵:親衛隊長被床弩釘在礁石上,腸子流出來還揮舞著刀喊衝鋒。

話音未落,北明最新式的火炮已發出震天怒吼。十八門火炮齊射的火光映得夜空血紅,鑄鐵炮彈帶著淒厲尖嘯撲向目標。杜伊夫根巡邏艦的桅杆剛來得及升起警示旗,整艘船就在連環爆炸中攔腰斷成兩截。燃燒的殘骸間,隱約能聽見落水士兵撕心裂肺的慘叫。

“放火船!”景丹的咆哮混在炮聲裡。三十艘滿載枯枝火藥的小艇順著退潮漂出,船尾拖著的油繩在海麵劃出猙獰黑痕,像極了惡蛟遊過的軌跡。

……

德爾卡港了望塔上,德佩正抿著紅酒冷笑。鑲金望遠鏡裡,北明那些破船就像被拔了牙的老狗。“第七次了。”他彈了彈軍報,“北明人的統帥是傻子嗎?這麼頭鐵,除了送死還會什麼?”杜伊夫根士兵正圍著篝火烤鹿肉——這是貴族老爺們隻有在打勝仗時才會有的賞賜。

“也就威廉那幾個蠢貨才會相信,北明有能力突破堅如磐石的德爾卡港防線。”

“那是。隻要有大人在,德爾卡港必然萬無一失。聽說北明把傷兵都拉來當炮灰了。”副官諂笑著遞上雪茄,“大人,您看這鬼天氣……可不可以讓兄弟們放鬆一晚?”德佩瞥見港口外零星的火光,嗤笑著擺手:“留兩隊人值夜,其他人都去酒館——讓那些北明雜種聽咱們尋歡作樂的聲音!”

了望塔上,威廉一拳砸在石牆上,指節滲出的血珠順著古老磚縫流淌。隔著三層旋轉石階,都能聽見酒館裡傳來的淫聲浪語——德佩竟然在戰事最吃緊時,把半數守軍放出去喝花酒。

“你這是拿十萬將士的命當兒戲!”他衝進指揮室時,德佩正摟著兩個舞女調笑。鑲著孔雀石的軍靴翹在沙盤上,壓碎了象征北明主力的琉璃戰船模型。

德佩懶洋洋地晃著紅酒杯,脖頸上掛著的雙頭獅鷲金墜閃閃發亮——這是卡雷爾大公親賜的信物。作為大公最寵愛的外甥,他天生就比威廉這種隔了五代的王室旁支高貴。“阿德萊德的敗軍之將也配談兵法?”他嗤笑著用靴尖挑起份戰報

威廉額角青筋暴起。一個月前阿德萊德血戰,要不是後方那群貴族嚷嚷著要主動出擊,他才不會遭受這樣的失敗。此刻他清晰看見德佩領口的口紅印,混著酒氣的惡臭撲麵而來:“北明這次連傷兵都武裝起來了!他們的火船隊……”

“火船?”德佩突然大笑,鑲著翡翠的佩刀拍在桌上,“北明的莽夫七次強攻,哪次不是被我們燒成烤豬?”他忽然揪住威廉的領甲,金墜硌得對方生疼,“記住,我才是馬格裡布臨時最高指揮官——你現在被解除第三防區指揮權,滾去管廁所吧!”

此刻的德爾卡港燈火通明,仿佛在過豐收節。德佩的親衛隊挨家挨戶“請”來酒館女郎,有個紅發姑娘的薄紗裙被扯破大半,卻還要強笑著給軍官倒酒。港口的守軍隻剩兩隊新兵,有個十六歲的弓箭手哆嗦著問老兵:“北明人真的不會來嗎?”

“放心喝!”醉醺醺的老兵把酒壺塞到他手裡,“那些個雜種隻剩下殘兵敗將……”話音未落,海麵突然傳來詭異的“滋滋”聲。

他們不知道的是,三十艘火船正順著退潮漂向防波堤。最前排的敢死隊裡,有個斷了胳膊的傷兵正在油桶上刻字——那是給他病重老母的遺書,字跡被油汙浸得模糊不清,他們被許諾戰死後家裡能得到十畝地作為補償。

……

午夜12點整,海麵突然炸開十八道火柱。三條杜伊夫根巡邏艦被氣浪掀得倒扣過來,燃燒的水手慘叫著跳海,卻在油膜上燒成翻滾的火球。“敵襲!”哨兵剛喊出聲就被雷鳥銃的子彈貫穿咽喉。景丹站在旗艦甲板上,看著那個臉上纏著繃帶的傷兵抱著火藥桶跳進油帶——那孩子右臂被炸飛的瞬間,手指還死死攥著刻字的木片。

“第二梯隊全速衝鋒!”賈複的咆哮震得身旁親衛的耳膜嗡嗡作響。二十艘突擊艦借著西南風猛衝,船頭包鐵撞角“哢嚓”鑿進閘門裂縫。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景丹突然看到七號艦尾閃過寒光——那是他親手帶了三年的火銃手小王,正用牙咬著火折子點燃引線。這小子娶媳婦時連交杯酒都臉紅,此刻整張臉被燒得皮開肉綻,卻對著主艦方向比了個大拇指。

……

“轟——!”


最新小说: 活在崩壞世界 娛樂:帶萌寶出道後我爆紅了 出獄後,我靠風控送仇人再入獄 確診絕症後,我成了旅行區頂流 氪金變強?爹,你到底有多少資產 搬家七次,七位病嬌青梅還在追我 敢用預製菜?我直播溯源中央廚房 離開山區?不,我要留下來 六零年屯裡,我開係統商城當萬元 都有空間了那不得重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