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神秘的異空間裡,赫柏靜靜地躺在床上,仿佛沉睡一般,毫無生氣。而塔納托斯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凝視著赫柏那張蒼白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一條紅色的絲線,如同命運的紅線一般,纏繞在兩個神明的手腕處。
這條絲線虛幻而真實,仿佛連接著他們的靈魂。
塔納托斯緩緩抬起手,凝視著手腕上的紅線,回想起第一次意識到無間之約的那一刻。
那時,他曾想過要殺死赫柏,毀掉這份讓他失去自由和隱私的契約。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的瞬間,一個念頭突然湧上心頭,驅使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個念頭來自於他的母親,母親曾經告訴他,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絕不要去傷害彆人。
塔納托斯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母親的教誨而放棄,還是因為內心深處對赫柏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與此同時,在海界的工匠神殿中,赫菲斯托斯正麵對著他的“好兄弟”雅典娜,兩位神明之間的氣氛異常凝重。
“赫菲斯托斯,你要是不幫我,我們這段情誼就到此結束。”雅典娜的語氣充滿了威脅,她那雙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赫菲斯托斯,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
赫菲斯托斯真的覺得這世界徹底瘋了,一切都變得荒謬而不可理喻。
宙斯死了,關他什麼事?
奧林匹斯山的神明們四處逃竄,像受驚的野獸般狼狽不堪,可這又與他何乾?
他不過是個跛腳的鐵匠,終日與熔爐和金屬為伴,既無滔天的神力,也無爭霸的野心。
反正有海界的那些大神能跟提豐五五開——波塞冬的怒濤、俄刻阿諾斯的深淵,他們自會與那肆虐大地的怪物抗衡。
而他,赫菲斯托斯,隻需要待在鍛造坊裡,揮動鐵錘,鑄造出足以撕裂黑暗的武器就夠了。
更何況,他隻會打鐵,既不像阿瑞斯那樣驍勇善戰,也不如阿波羅那般光芒萬丈。
他的力量不在戰場上,而在熔爐的烈焰中,在金屬的淬煉裡。
“雅典娜,我的好兄弟,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赫菲斯托斯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被爐火熏烤了千萬年。
他與雅典娜的羈絆,始於人間。
他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都遊走在人界的山川湖海之間,尋找那些早已失傳的珍稀材料——星辰隕鐵、深淵寒晶、遠古龍骨……
這些稀世之物,連古籍都未曾記載。而雅典娜,智慧與戰爭的女神,卻從未因他醜陋的外表而輕視他。
相反,她總是帶著沉靜的微笑,陪他翻越險峰,潛入深海,甚至踏入冥界的邊緣,隻為幫他尋得一塊傳說中的神礦。
她的真誠,換來了他的傾力相助。
雅典娜的每一件神器——那麵能反彈一切詛咒的銀盾、那支能貫穿虛空的黃金長矛——全都出自赫菲斯托斯之手。
他們的性格如此相似——都關心身邊的家人,都重視自己的道路,赫菲斯托斯追求鍛造的極致,雅典娜則渴望智慧與力量的平衡;都以平和之心對待世間萬物,哪怕這世界早已天翻地覆,神明隕落,怪物橫行……
而現在,奧林匹斯的崩塌近在眼前,赫菲斯托斯卻隻是沉默地握緊了鐵錘。
他的火焰仍在燃燒,他的熔爐依舊熾熱。
無論世界如何顛倒,他隻需做好自己能做的事——鑄造,然後等待。
“赫菲斯托斯,我們身為神王的兒女們都會遭到清算。”雅典娜一臉凝重地勸解道。
如今的眾神世界已經不再像往日那般平靜,宙斯的隕落讓整個神界都陷入了動蕩之中。眾神們的心思各異,各懷鬼胎。
宙斯的後代們開始爭奪神王的寶座,這場權力的爭鬥讓神界充滿了硝煙和戰火。然而,雅典娜對神王這個位置並不在意,她所關心的是這世間的萬物。
在這混亂的局麵中,單憑雅典娜的力量難以對抗提豐這樣強大的敵人。於是,她決定儘可能地拉攏有戰力的神明,共同反抗提豐的威脅。
赫菲斯托斯雖然在戰力方麵表現平平,但他在鑄造武器方麵卻有著非凡的天賦。
雅典娜看重他的這一才能,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來增強己方的實力。
當雅典娜向赫菲斯托斯提出請求時,他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我親愛的雅典娜,我不願意請你回去。”赫菲斯托斯最後忠告道。
麵對赫菲斯托斯的拒絕,雅典娜感到十分無奈。就在她準備離開時,突然想起了赫拉在自己來海界之前的請求。
“話說回來,你認為冥界的輪回的締造者是誰?”雅典娜的話讓赫菲斯托斯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一個身影——他的妹妹,青春女神赫柏。
赫菲斯托斯搖了搖頭,粗壯的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他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神殿中回蕩:你應該知道我跟眾神的關係,並不怎麼熟。
他刻意加重了不怎麼熟這幾個字,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