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坐在神座之上,指尖輕輕摩挲著扶手鑲嵌的黃金石榴紋路——那是她婚姻的象征,如今卻像一道沉重的枷鎖。
自從嫁給宙斯,她早已習慣了沉默,習慣了在憤怒與嫉妒中燃燒自己,卻很少像今天這樣,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話。
“我的孩子,”她的聲音低沉而疲憊,像是從漫長的歲月深處傳來,“我不知道你為何要與塔納托斯同行……死亡的氣息不該沾染你的神格。”
她望著赫柏,那雙曾經燃燒著怒火的眼睛此刻卻隻剩下深深的倦意。
赫柏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裙擺。
她不敢直視母神的眼睛,因為她的決定——?複活宙斯?——或許會再次撕裂赫拉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
“母神,我現在要去複活宙斯。”她輕聲說道,語氣裡藏著連她自己都無法分辨的情緒。
赫拉沉默了一瞬,隨後緩緩閉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近乎苦澀的微笑。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是某種解脫。
戰爭神殿
阿瑞斯一腳踹翻了最後一個諂媚者的金杯,酒液濺在神殿的地麵上,像血一樣刺眼。
“滾!”他咆哮著,一把抓起那個還在喋喋不休的神明,狠狠砸向門外。
砰!?
神殿的大門重重合上,震得牆壁上的武器架嗡嗡作響。
阿瑞斯背靠著門,胸膛劇烈起伏,怒火仍未平息。
“一群虛偽的禿鷲!”?
往日裡,這些神明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嘲笑他是“莽夫”“沒腦子的戰爭瘋子”。
可現在,宙斯一死,他們卻像聞到腐肉的鬣狗一樣蜂擁而至,諂媚地笑著,試圖通過討好他來巴結赫拉。
“真當我是傻子?”?
他冷笑一聲,大步走向神殿深處,鎧甲在火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阿瑞斯不會乾涉赫拉的決定——?永遠不會?。他比任何的神明都清楚母神的痛苦,比任何神明都憎恨宙斯的背叛。
“那個男人,死了才好。”?
他握緊拳頭,指節哢哢作響。
從出生起,他就看著赫拉在宙斯的背叛中煎熬,看著她在憤怒與絕望中掙紮。而宙斯?
那個所謂的“父神”從未正眼看過他,隻會在他戰敗時譏諷,在他受傷時漠視。
“提豐乾得漂亮。”?
他低聲喃喃,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阿瑞斯,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美神阿佛洛狄忒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突然在神殿內響起。
阿瑞斯猛地抬起頭,眉頭緊緊皺起,警惕地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阿佛洛狄忒的出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知道這位以美貌和風流著稱的女神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阿佛洛狄忒的名聲在奧林匹克神山上可謂是較為特殊。
她以搶奪男神和與其他神明交歡而聞名,被許多人視為花瓶,除了那張美麗的臉蛋外,似乎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
對於阿佛洛狄忒手中的所謂交易,阿瑞斯毫無興趣。
他才不會被她的花言巧語所迷惑,更不會輕易相信她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你來乾什麼?”阿瑞斯的聲音冷冰冰的,充滿了戒備。
阿佛洛狄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她慢慢地走向阿瑞斯,每一步都顯得輕盈而優雅。
“阿瑞斯,現在的你和你的母神就如同神山上的羔羊一般,孤立無援。你們需要的是更多的助力,而我,恰好可以給你們提供這樣的幫助。”阿佛洛狄忒的聲音溫柔而動聽,但阿瑞斯卻不為所動。
他向後退了一步,與阿佛洛狄忒保持一定的距離。“阿佛洛狄忒,彆繞彎子了,你直接說出你的條件吧。,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