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納托斯。”喀耳刻的聲音在寂靜的神殿中回蕩,帶著難言的複雜情緒,“你的計謀太過於宏大,宏大到讓我覺得自己渺小得如同塵埃,根本無法幫助你。”
“我非常感謝你早期給予我的幫助,那些幫助曾讓我在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可是,有的時候我卻非常的恨你。”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喀耳刻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繼續說道:“你曾信誓旦旦地告訴我,我父神退出曆史的舞台,失去自己的神位,是遲早的事情。”
“當時,我看著你堅定的眼神,心中滿是恐懼和絕望。你還告訴我,我終將會永遠地居住在那座孤獨的島上,不被世人銘記,隻能在無儘的歲月中與寂寞相伴。甚至你還告訴我,我會嫁於一個凡人,過著平凡而又無趣的生活。”她的聲音逐漸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有的時候,人們厭惡的不是壞消息本身,人們厭惡的是,撥開那層掩蓋壞消息的麵紗,將殘酷真相赤裸裸展現在眼前的那個人。
對於喀耳刻來說,塔納托斯就是那個揭開她命運傷疤的神明。
“你告訴我,我們一家的遭遇,明明一開始你還信誓旦旦地答應我會改變,會讓我們擺脫這悲慘的命運。可是你沒有,你食言了。”
喀耳刻的語氣變得非常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她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塔納托斯,仿佛要把他看穿。
“我不太明白你創造那個巫術到底想乾什麼?現在仔細地想一想,你恐怕早就知道你跟我們這些半神或者神明的約定,不可能成功。”
“所以你準備了後手,一個在我們失敗後可以繼續推進你計劃的後手。”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質問和懷疑。
喀耳刻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她看著塔納托斯,臉上寫滿了失望和憤怒。“你把我們當成了棋子,在你的宏大計謀中隨意擺弄。我們的痛苦、我們的掙紮,在你眼中或許都隻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帶著一絲歇斯底裡。
洞穴中的燭火在她的怒吼聲中劇烈搖晃,仿佛也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憤怒。
喀耳刻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她等待著塔納托斯的回答,等待著一個能讓她釋懷的答案。
時光如潺潺流水,悠悠淌過漫長歲月。這麼多年來,在這紛繁複雜的神與半神的世界裡,與塔納托斯合作的神明或半神多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他們懷揣著對命運的不甘與反抗,全心全意地相信著塔納托斯,仿佛他是那能為他們驅散命運陰霾的曙光。
他們不惜傾儘所有,隻為擺脫那如同枷鎖般既定的命運,渴望能在廣闊天地間,過上真正屬於自己的自由生活。
在那場震撼天地的泰坦戰爭結束之前,一段真正的經曆被神秘的法則悄然覆蓋,仿佛被歲月的塵埃深深掩埋。
赫菲斯托斯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眼神凝重而深沉。
他看著一向平靜沉穩的好友在命運的漩渦中逐漸崩潰,那痛苦扭曲的神情如同一把重錘,狠狠敲擊在他的心上。
這一刻,他心中越發堅定了一個想法,一定要讓赫柏遠離塔納托斯,遠離這充滿陰謀與算計的危險棋局。
大地神殿,這座古老而神秘的殿堂,彌漫著一股壓抑而沉重的氣息。
赫柏置身其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仿佛這樣就能緩解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與迷茫,因為她能夠清晰地感應到一股強烈的痛苦,那是屬於塔納托斯的痛苦,如洶湧的潮水般向她襲來。
赫柏內心十分抗拒去窺探塔納托斯的記憶。
他的記憶就像一片黑暗而深邃的深淵,太過痛苦,又太過宏大。每一個片段都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與傷痛,一旦陷入,便可能萬劫不複。
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赫柏絕不會輕易涉足那片危險的記憶領域。
然而,那可惡的無間之約,如同一條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著她,強迫著她去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
她的目光落在喀耳刻身上,看到喀耳刻滿臉悲憤地質問著塔納托斯,那聲音中飽含著多年來的痛苦與失望;又看到赫菲斯托斯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沉默。
“喀耳刻,說真的,我並不希望對你痛下殺手。”塔納托斯此刻的聲音冷漠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眼神冰冷而決絕,仿佛眼前的喀耳刻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棋子。
赫柏心中陡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讓人毛骨悚然。
果然,下一秒,那如影隨形的共感瞬間切斷,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與外麵的世界隔絕開來。
赫柏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滿是錯愕與迷茫。
“為什麼?塔納托斯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赫柏攥著裙角,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腦海裡反複回放著喀耳刻的話,還有冥界如今一盤散沙的模樣——每一個疑點都像藤蔓般纏緊她的心臟,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顧不上禮儀,提著裙擺就往大地神殿深處跑,繡著金紋的鞋履踩過光潔的白玉地磚,發出急促的聲響,驚飛了廊下棲息的神鳥。
黑夜女神尼克斯這幾日根本沒回冥界,自從迷霧事件後,她就一直待在蓋亞的大地神殿裡。
尼克斯必須和大地女神蓋亞坐下來,一點點複盤這幾萬年來纏繞在眾神之間的陰謀——從塔爾塔洛斯第一次沉睡,到厄瑞波斯失蹤,再到如今哈迪斯重傷,每一件事都像提前寫好的劇本,環環相扣。
可冥界不能沒有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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