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神山的議事殿內,鎏金穹頂懸著的星辰燈灑下冷輝,
梅塔克西斯周身縈繞的水汽讓殿內溫度驟降。
可他剛踏入殿內半步,站在宙斯身側的瑞亞便動了。
時光女神的白袍如銀蝶般掠過,指尖凝聚的淡金色時光之力瞬間化作光繭,將梅塔克西斯牢牢裹住。
下一秒,兩神的身影在光影閃爍中消失,隻餘下空氣中殘留的、類似沙漏流轉的細碎聲響。
宙斯與身側的赫拉交換著滿是困惑的眼神。
赫拉孔雀藍的長裙垂落在白玉地麵,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凝重,殿內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壓力攥得緊繃。
“不至於這麼做?”宙斯的聲音打破寂靜,他將權杖重重頓在地麵,震得殿內石柱嗡嗡作響,“梅塔克西斯說到底不過是個一等神,瑞亞為何要如此極端?”他踱步至黑曜石王座前,指尖敲擊著冰冷的扶手,眼底滿是不解,“她要問的事,何至於避著我們這些親生兒女?”
赫拉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聲音壓得極低:“宙斯,往後再與這位潮汐之神見麵,務必小心。”
作為瑞亞最親近的女兒,她比誰都清楚母親的謹慎——泰坦戰爭時,母女倆曾並肩站在血色戰場,聯手對抗揮舞巨斧的生長之神克利俄斯;赫柏年幼時,也是瑞亞以時光屏障將孩子護在身後,避免幼年的赫柏卷入那危險的泰坦戰爭。
那份守護從未有過半分遲疑。
“我知道。”宙斯深吸一口氣,眼下他已無心糾結瑞亞的舉動。
自從宙斯回到神山之後,他就沒有出手,就讓那些搖擺的神明開始懷疑。必須要消除那些神明的疑惑。
他忽然想起什麼,眼神微微一動:“前幾日我感應到,某個剛出生的兒子被冥界氣息纏上,可名字卻記不清了。”
一絲算計在他眼底閃過,“或許,能借這個孩子拉近與冥界的關係。”
與此同時,時光長河的深處,暗金色的河水在虛空中奔騰,無數時光碎片如星子般漂浮,有的映著遠古戰場的廝殺,有的顯露出神明孩童時的嬉鬨。
梅塔克西斯被縛在中央的時光石柱上,四肢纏繞著刻滿古老符文的銀鏈,那是時光之力凝結的枷鎖,正不斷壓製他的神力。
他抬眼望著四周流轉的碎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溫柔賢良的時間女神,不用這麼警惕我。”
瑞亞站在石柱旁,白袍在河風中輕輕飄動,她看著梅塔克西斯的眼神卻滿是冰冷的厭惡。
這個神明身上,縈繞著一股讓她作嘔卻又無比熟悉的氣息——那是混沌初開時,曾讓泰坦一族陷入滅頂之災的黑暗氣息,像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沒有多餘的廢話,瑞亞身形一閃,纖細的手指帶著時光的寒意,驟然扼住梅塔克西斯的喉嚨,聲音冷得像冰:“說出你背後的神明,是誰在指使你接近奧林匹斯?”
脖頸處的力道不斷收緊,時光之力滲入神軀帶來刺骨疼痛,可梅塔克西斯非但沒有恐懼,反而閉上眼,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仿佛在享受這份窒息的壓迫感。
就在此時,時光長河突然劇烈動蕩,暗金色的河水翻湧著卷起巨浪,無數碎片瞬間紊亂。
梅塔克西斯睜開眼,挑眉輕笑,心中卻泛起一絲不悅——自己那同胞神明竟在此時嘗試融合冥日神格,分走了瑞亞的注意力。
瑞亞心頭一緊,抬手揮出時光之力,紊亂的長河瞬間平靜,河麵如鏡麵般映出遠方景象——那是彌漫著死氣的冥界,塔納托斯正手持一枚散發著幽光的神格,扔給那位地下河之神。
“冥日神格?”瑞亞看著河麵中時光倒流的畫麵,看著塔納托斯是如何的布局,看著冥界的亂象,不禁喃喃自語。
幾萬年前那場神格分割的混戰,她作為旁觀者,至今仍記得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
梅塔克西斯看著愣神的瑞亞,內心的不滿徹底爆發——為什麼不繼續在意自己?
他壓下翻湧的情緒,語氣卻帶著幾分詭異的親切:“時間是最公正的裁判,也是最凶惡的幫凶。”
瑞亞扼住他喉嚨的手驟然僵住,眼神中滿是震驚。
梅塔克西斯趁機發力,周身神力爆發,捆住他的銀鏈瞬間碎裂。
他身體一輕,徑直跌進翻湧的時光長河,身影在暗金色的水波中一閃而逝,不知所蹤。
瑞亞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指尖的時光之力漸漸消散,卻沒有絲毫要追趕的意思。
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確定的答案:梅塔克西斯,正是幾萬年前那場陰謀布局的神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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