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的空氣本就凝滯如鉛,此刻更是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揉皺。
忒彌斯、謨涅摩敘涅與喀耳刻腳下的陰影開始扭曲、拉長,周圍嶙峋的岩石與幽暗的霧氣在視野中融化成一片混沌的灰。
謨涅摩敘涅與忒彌斯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眼中的震驚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擴散開來。
空間神格?
這個念頭像一道驚雷劈過她們的神念。
天空的權柄,不是早已牢牢握在偉大的大地女神蓋亞手中嗎?
是誰,竟敢在冥界的腹地,在她們三位神明麵前,如此輕易地撕裂空間的帷幕?
下一秒,劇烈的眩暈感襲來,她們的身形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在扭曲的時空中急速穿梭。
當視線再次聚焦,宏偉的記憶神殿已在眼前。
潔白的柱廊刻滿了流轉的符文,空氣中彌漫著陳年書卷與星辰塵埃的氣息。
謨涅摩敘涅的目光瞬間被神殿中央吸引,心臟猛地一縮。
她的九個女兒,繆斯女神們,此刻正毫無生氣地躺在冰冷的白玉地麵上,金色的發絲淩亂地鋪散,往日靈動的眼眸緊閉著,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謨涅摩敘涅。”一個低沉而毫無波瀾的聲音在神殿中回蕩,仿佛從虛空的每一個角落滲透出來,“我已經與宙斯談妥,你的女兒們,從今往後,交由你親自掌管。”
是塔納托斯。
死神的話語不帶任何情緒,卻像一道無形的枷鎖,悄然落在了記憶女神的心頭。
與此同時,冥界的另一處。
與其說是地牢,這裡更像是一間被遺忘的鍛造房。
牆壁上掛滿了鏽跡斑斑的工具,角落裡堆著廢棄的金屬碎片,隻有中央的鍛造爐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暗紅色光芒。
赫菲斯托斯,這位瘸腿的火神與鍛造之神,正佝僂著身子,眉頭緊鎖地盯著手中一卷用青銅板鐫刻的圖紙。
圖紙上描繪的東西,即使以他見過無數奇珍異寶的眼界,也感到一陣心驚——那是一種被符文纏繞的草藥形態造物,但其標注的威力參數,足以讓山川崩塌,星辰隕落。
“你考慮好了嗎?”
塔納托斯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鍛造房的陰影裡,黑袍邊緣仿佛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他囚禁赫菲斯托斯,所求的,正是讓這位奧林匹斯最偉大的工匠,鍛造出這件前所未有的武器。
赫菲斯托斯抬起布滿老繭的手,揉了揉眉心,聲音沙啞而直接:“塔納托斯,你要的這東西,我無能為力。”
圖紙上的草藥型核武,其構想已經超越了現有世界的法則。
“我要的隻是你動手鍛造。”塔納托斯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至於材料,喀耳刻或是赫卡忒,或許能幫上忙。”
赫菲斯托斯猛地抬頭,銳利的目光盯著塔納托斯。
聽到這兩個名字,他那因常年鍛造而略顯僵硬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天的塔納托斯,周身的寒氣比以往更甚,像是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霾。
他太清楚鑄造這種禁忌武器的代價了。
圖紙角落那行細小的符文注釋明確寫著:核心材料,必須以一位神明的鮮血為引,融入草藥的根莖,才能激發其毀天滅地的力量,甚至可能催生出全新的、不受控製的恐怖物種。
畫麵切換,奧林匹克神山的瓊樓玉宇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阿佛洛狄忒斜倚在鋪著天鵝絨的長椅上,指尖捏著一顆飽滿多汁的紫葡萄,優雅地送入口中。
那細膩的肌膚在陽光下近乎透明,眼神慵懶而魅惑。
她身旁的阿瑞斯,卻如坐針氈,盔甲下的肌肉緊繃著,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親愛的阿瑞斯,”愛神的聲音像羽毛般輕柔,帶著一絲戲謔,“請不要這麼緊張,放鬆一點。”
閱神無數的她,早已對阿瑞斯這種純粹的勇武感到厭倦,心中正盤算著尋找下一個更有趣的“獵物”。
阿瑞斯攥緊了手中的長矛,他實在不喜歡與阿佛洛狄忒獨處。
這位愛神最擅長的,就是不動聲色地挖下陷阱,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就心甘情願地跳進去,然後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阿瑞斯,”阿佛洛狄忒似乎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頭發,語氣隨意地開口,“聽說你有一個大哥,鍛造技術出神入化,我想……”
“沒有!”
阿瑞斯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急促而堅決,像是生怕晚一秒,就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他可太了解自己這位“好大哥”赫菲斯托斯的脾氣了,也更清楚阿佛洛狄忒的手段,絕不能讓這兩人有任何牽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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