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穿越者,他太清楚這種“軟肋”的力量,很多看似頑固的罪犯,最終都會因為家人而鬆口。
**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他低下頭,聲音沙啞:“我……我不能說。他勢力太大,我要是說了,我的妻兒就活不成了。”
“你說的是嚴鶴,對嗎?”韓澈突然開口。
**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向韓澈,眼神裡充滿了驚恐:“你……你怎麼知道?”
這句話,相當於默認了。
王承嗣臉色一變:“果然是嚴鶴!這個奸賊,竟敢盜取朝廷漕運糧草,真是膽大包天!”
韓澈心中了然,之前發現的“嚴”字刻痕,還有嚴鶴與自己的過節,都印證了這一點。
嚴鶴壟斷津門部分鹽運,因為自己改良漁鹽而受損,現在又盜取糧草,顯然是想積累資本,勾結勢力,圖謀不軌。
“嚴鶴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甘願為他賣命?”韓澈追問。
**搖了搖頭:“他沒給我好處,隻是用我家人的性命要挾。他說,隻要我幫他做成這件事,就放我家人一條生路。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糧草被運到哪裡去了?”王承嗣追問,語氣急促。
“我不知道具體位置。”**說道,“劉三帶著人,把糧草裝上小船後,就順流而下了。他說會有人在下遊接應,具體是誰,我不清楚。”
韓澈皺起眉頭,看來劉三才是關鍵。
隻要找到劉三,就能知道糧草的去向,也能拿到嚴鶴勾結勢力的證據。
“大人,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劉三。”韓澈說道,“劉三是嚴鶴的爪牙,知道的肯定比**多。隻要抓住他,就能順藤摸瓜,揪出嚴鶴的罪證。”
王承嗣點了點頭:“說得對!我立刻派人封鎖津門所有出入口,嚴查過往船隻和行人,一定要把劉三找出來!”
“等等。”韓澈攔住了他,“大人,不可打草驚蛇。嚴鶴勢力龐大,遍布津門各地,我們要是大張旗鼓地搜查,他很可能會提前轉移糧草,甚至殺人滅口。”
“那你說怎麼辦?”王承嗣問道。
韓澈沉吟片刻,說道:“我們可以暗中搜查。一方麵,讓衙役喬裝成百姓,在碼頭、客棧、酒館等地打探劉三的消息;另一方麵,派人監視嚴府的動靜,看看嚴鶴有沒有異常的舉動。”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和李順可以暫時關押起來,嚴加看管。嚴鶴知道他們被抓,肯定會心急,說不定會主動聯係他們,到時候我們就能趁機抓住他的把柄。”
王承嗣讚同地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就安排人手。”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神色慌張:“大人,韓公子,不好了!我們在河邊發現了一艘空船,船上有打鬥的痕跡,還有幾滴血跡!”
韓澈和王承嗣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快帶我們去看看!”王承嗣說道。
眾人連忙跟著衙役來到河邊,隻見一艘小船停靠在岸邊,船板上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幾滴暗紅色的血跡已經凝固,船上空無一人,隻有幾個散落的糧袋碎片。
韓澈蹲下身,仔細查看血跡和打鬥痕跡,心中暗道不好。
從痕跡來看,這裡應該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很可能是劉三的人在交接糧草時發生了內訌,或者是被嚴鶴派來的人滅口了。
“這血跡,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韓澈說道,“看來劉三的處境也很危險,嚴鶴很可能想殺人滅口,掩蓋真相。”
王承嗣臉色鐵青:“這個嚴鶴,真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爪牙都不放過!”
韓澈心中焦急,如果劉三死了,糧草的去向就成了謎,嚴鶴的罪證也很難收集。
他必須儘快找到劉三,不管他是死是活。
“大人,我們必須加快速度。”韓澈說道,“嚴鶴已經開始清理痕跡了,再晚一步,我們可能就什麼都找不到了。”
王承嗣點了點頭:“我立刻加派人手,擴大搜查範圍!”
韓澈看著河麵,心中思緒萬千。
他知道,這起糧草失蹤案,遠沒有表麵那麼簡單。
嚴鶴盜取糧草,絕不僅僅是為了賺錢,很可能是想勾結藩鎮勢力,發動叛亂。
而自己,無意中卷入了這場風波,想要自保,就必須儘快查清真相,將嚴鶴繩之以法。
可他不知道的是,嚴鶴已經得知了**和李順被抓的消息,也知道韓澈正在追查劉三。
嚴鶴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已經布下了一個更大的陷阱,等著韓澈和王承嗣往裡跳。
劉三到底是死是活?糧草被運到了哪裡?嚴鶴的陷阱又是什麼?
韓澈站在河邊,望著滔滔河水,心中充滿了緊迫感。一場更大的較量,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