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本和信件?”王承嗣眼睛一亮,“快拿上來看看!”
趙安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王承嗣。
王承嗣打開油紙包,裡麵是幾本泛黃的賬本和幾封密封的信件。
他快速翻閱著賬本,臉色越來越沉。
“好你個秦仲禮!”王承嗣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竟敢利用漕運之便,貪汙受賄這麼多年!還有這些信件,全是他和嚴鶴往來的證據,裡麵提到了好幾次轉移糧草的記錄!”
韓澈湊過去看了看,賬本上記錄著秦仲禮多年來貪汙的漕運糧草數量和受賄金額,數額驚人。
信件裡則詳細記錄了他與嚴鶴勾結的過程,包括這次盜取糧草的具體計劃和分工。
“有了這些證據,就算找不到秦仲禮,也能定嚴鶴的罪了!”王承嗣激動地說道。
韓澈卻搖了搖頭:“王大人,還不夠。這些證據隻能證明秦仲禮和嚴鶴勾結貪汙、盜取糧草,但嚴鶴背後的勢力,還有他轉移糧草的最終去向,這些都還不清楚。而且,沒有秦仲禮的口供,嚴鶴很可能會狡辯,甚至把所有罪責都推到秦仲禮和溫彥博身上。”
王承嗣冷靜下來,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是我太心急了。那現在怎麼辦?秦仲禮已經跑了,我們去哪裡找他?”
“馬蹄印!”韓澈說道,“趙安,你剛才說發現了新鮮的馬蹄印,能看出是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趙安連忙回道:“回韓公子,馬蹄印是往城外西邊去的,看痕跡,應該是一匹快馬,而且走了沒多久。”
“西邊?”韓澈皺了皺眉,西邊是通往滄州府的路,難道秦仲禮要去滄州投靠嚴鶴的關係?還是要逃跑?
他沉思片刻,說道:“王大人,我們可以兵分兩路。
一路由趙安帶領,順著馬蹄印追下去,儘量找到秦仲禮;另一路,加強城防和碼頭、糧倉的守衛,防止嚴鶴趁機作亂。另外,派人密切監視嚴府的動靜,一旦有異常,立刻稟報。”
“好!就按你說的辦!”王承嗣立刻吩咐道,“趙安,你帶五名衙役,快馬加鞭追下去,務必找到秦仲禮!其他人,跟我去加強守衛,再派兩個人去監視嚴府!”
“是!”趙安領命,立刻轉身離去。
王承嗣看著韓澈,感慨道:“韓公子,有你在,我心裡踏實多了。要是沒有你,這漕運案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甚至可能不了了之。”
韓澈笑了笑:“王大人過獎了,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秦仲禮,查清所有事情。”
他心裡卻在琢磨,秦仲禮逃跑的方向是西邊,而嚴鶴在滄州府確實有不少關係。
如果秦仲禮真的投靠了嚴鶴的人,那想要找到他就難了。而且,嚴鶴很可能會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韓澈在心裡默念著自己的口頭禪,“希望趙安他們能趕在嚴鶴動手之前找到秦仲禮。”
就在這時,另一名衙役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臉色蒼白:“大人!不好了!嚴府那邊有動靜,好多黑衣人從後門出來,朝著碼頭方向去了!”
王承嗣和韓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不好!嚴鶴要動手了!”王承嗣立刻站起身,拔出腰間的佩劍,“他肯定是想趁我們追查秦仲禮的時候,去碼頭或者糧倉搞破壞,甚至可能想劫走溫彥博!”
韓澈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嚴鶴這是要狗急跳牆,孤注一擲了。
“王大人,我們兵分兩路。”韓澈快速說道,“你帶人去碼頭和糧倉,加強守衛,防止他搞破壞。我帶幾個人去攔截那些黑衣人,看看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好!”王承嗣沒有猶豫,“你小心點,那些黑衣人肯定不好對付!”
“放心!”韓澈點了點頭,轉身對周明說道,“周明,帶上幾個人,跟我走!”
周明立刻應聲,跟著韓澈快步走出縣尉府。
陽光依舊明媚,但津門的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韓澈騎上王承嗣安排的馬匹,朝著碼頭方向疾馳而去。
他知道,一場新的較量即將開始,而這次,嚴鶴必然會使出全力。
他回頭望了一眼縣尉府的方向,又看了看前方塵土飛揚的道路,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攔住那些黑衣人,不能讓嚴鶴的陰謀得逞!
但他心裡也有一絲擔憂:這些黑衣人到底有多少人?嚴鶴是不是還有其他後手?秦仲禮又在哪裡?
一個個疑問在他腦海中盤旋,但他沒有時間多想,隻能握緊韁繩,加快速度。
碼頭上,漕運船隻整齊地停靠在岸邊,糧倉的守衛已經加強,但遠處的樹林裡,隱隱有黑影在晃動。
一場惡戰,已經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