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那抹滲出來的幽黑結晶泛著詭譎的光——和三個月前在亂葬崗斬殺的夜喉怪物體內,流淌的是同一種顏色。
“影蝕會的老底,原來埋在這兒。”林澈指節捏得發白,喉間泛起腥甜。
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瘋狂跳動,拓印功能自動鎖定了藤先生後頸的異常物質,可不等他細想,赤眉的暴喝已撕裂空氣。
“狗東西!”赤眉的肌肉塊在蒸汽裡鼓成鐵疙瘩,雙斧掄出兩道寒光。
他根本沒給藤先生說完警報的機會——上回在青竹坡,這老東西用焚心焰燒了三個兄弟的靈體,此刻斧刃帶起的風聲裡,全是替兄弟討還的血債。
藤先生的瞳孔還殘留著人類的驚恐,芯片碎裂的脆響混著斧刃入肉的悶哼。
他整個人像被踩碎的皮影,癱軟在地時,掌心還攥著半枚未激活的焚心火引爆器。
“小心!”小蟬突然拽住林澈的衣角。
她的炭筆在掌心刻出紅痕——素描本上,三個執法隊成員正摸向腰間的引爆器,瞳孔裡跳動著和藤先生同款的幽黑。
林澈的寒髓蛟紋瞬間爬滿後頸。
他剛要推小蟬躲開,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突然攔在他身前。
萬盞燈籠同時炸開暖光,燈母玄燭的長裙不再是冰冷的銀白,每一片燈穗都流淌著活人的溫度。
“夠了!”她的聲音不再是機械的回響,帶著幾分沙啞的哽咽,“我不是劊子手……我是見證者。”
燈籠的光影在她身周流轉,每一盞都映出畫麵:斷刀的劍客跪在血泊裡,指尖還攥著半塊刻著“守心”的木牌;穿粗布衫的少女被鎖鏈貫穿琵琶骨,笑容卻比燈籠更亮;白發老者將最後一口真氣渡給瀕死的孩童,皺紋裡全是釋然……
“他們都因‘覺醒’被清除。”燈母的指尖撫過最近的燈籠,畫麵裡的少女突然轉頭,衝林澈笑了笑——那是他在新手村救過的賣花姑娘,後來莫名消失,他以為她退遊了。
林澈的呼吸一滯。
他摸出懷裡的彼岸花粉,粉末在掌心泛著淡金:“你說守護平衡,可你守的是誰的平衡?是死人的規矩,還是活人的命?”
燈母的手懸在半空,指尖微微發顫。
當她的掌心與林澈相觸時,記憶如洪流灌入——
青磚小院內,紮著麻花辮的姑娘踮腳給海棠樹澆水,身後穿白大褂的女人笑著遞帕子:“知秋,彆把圖紙弄濕了。”那是母親沈青禾的聲音!
林澈眼眶瞬間滾燙——畫麵裡的姑娘,正是年輕時的燈母,而她懷裡抱著的,是《九域江湖》最初的架構圖。
“當年我們用龍脊之心封印混亂,卻被後來者當成了鎮壓的枷鎖。”燈母的聲音混著記憶裡的風,“我自願封印自我,隻為保住最後一絲……喚醒火種的可能。”
最後一盞燈籠墜地時,她的身影開始透明。
林澈慌忙去抓,隻觸到一片溫熱的光:“替我告訴青禾……她的兒子,比我勇敢。”
古樹突然發出轟鳴。
原本刻在牆上的“淨世陣”符文逆轉,金芒化作藤蔓竄向天空——那是啟靈陣,專為喚醒覺醒者的靈識而生。
【係統提示:檢測到“龍脊之心”共鳴者完成核心試煉,【拓印溯源】升級為【傳承回響】:可召喚某項技能創始者殘影進行短暫協同作戰。】
林澈對著燈母消失的方向抱拳。
身後突然炸響震天的呐喊,赤眉舉著還沾血的戰斧,身後跟著二十多個幸存者:“踐道會在此——新芽已生!”
小蟬拽了拽他的衣袖。
她的素描本上,新畫的林澈正抬頭望向主城方向,身後是漫山遍野的新芽。
“叮——”
腕表的震動讓林澈回神。
蘇晚星的臉浮現在全息屏上,她的發梢沾著未乾的墨漬,眼底卻閃著他從未見過的光:“林澈,你父親的最後一句話是——‘告訴兒子,門開了,但他必須自己走完這條路’。”
話音未落,腕表紅光暴閃。
新的係統提示在視網膜上炸開:“檢測到‘龍脊之心’激活信號,解鎖通往‘登閣問神’的隱秘路徑坐標。”
林澈抬頭望向主城。
那扇原本隻在傳說裡的青銅巨門正緩緩綻開,門縫裡漏出的風裹著若有若無的低語,像極了母親臨終前哼的那首童謠。
“哥,看!”赤眉突然指向古樹深處。
林澈轉頭。
龍脊之心的裂隙中,正湧出淡藍色的光流,像極了寒髓蛟紋的顏色。
光流裡漂浮著細碎的光點,他認出那是小蟬畫裡那些被解放的意識——它們正朝著主城方向飄去,像一群歸家的星子。
古樹深處的轟鳴仍未止息。
林澈摸了摸後頸的蛟紋,那裡還殘留著燈母掌心的溫度。
他對著主城方向勾了勾唇,騷話混著風散進夜色:“老東西們的劇本,該翻篇了。”
古樹深處,龍脊之心的裂隙突然迸出更亮的藍光。
某塊未融化的鐵鏈殘片上,“林澈”二字在光流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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