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動了動,右手下意識摸向腰間——那裡彆著半塊從影蝕會殺手身上拓印來的芯片,紋路裡還凝著那人臨死前的冷笑。
影蝕真經·擬態。
念頭剛起,後頸的金紋便開始灼燒。
那是他三天前在巷戰裡拓印的影蝕會核心功法,當時那家夥用這招變成老婦混進火種營,被赤眉識破時還在笑:數據擬態,連痛覺都能偽造。林澈記得自己打斷對方三條肋骨時,拓印進度條剛好跳成100。
此刻金紋順著血管爬向眼底,他看見戰機的掃描波在視網膜上顯成流動的紫線。
喉間泛起鐵鏽味——那是擬態啟動的副作用,像有人用砂紙在刮他的聲帶。
當掃描燈掃過他藏在水下的半張臉時,他甚至能聽見戰機係統的提示音:識彆碼匹配,影蝕會·暗鴉組。
第一架戰機的引擎聲漸遠時,林澈抹了把臉上的水。
呼吸還穩,但後背的衣裳已經被冷汗浸透——擬態隻能撐三分鐘,而前麵還有兩道關卡。
他摸了摸胸前的銅鑰,灰婆婆的老繭似乎還嵌在紋路裡,突然想起飛蛾兒哭著拽他衣角的模樣,嘴角扯出個極淡的笑:小崽子要是看見老子現在像條水耗子,得笑三天。
第二道關卡設在暗渠分叉口。
混凝土牆麵上嵌著塊幽藍的光門,門兩側各站著個機械守衛,關節處滲出墨綠色的冷卻液。
林澈貼著管道陰影湊近時,聽見守衛的電子音在頭頂炸響:生物特征不符,啟動二級警報——
操,這麼快?他低罵一聲,八極拳的瞬間貫滿右臂。
水流被拳風攪得翻湧,他借著反衝力撞向左側守衛,金屬關節在他拳下發出脆響——這招是從老秦那學的,石匠打地基時總說力要沉,根要穩,此刻倒成了拆機械的好手段。
右側守衛的激光炮已經抬了起來。
林澈反手抽出腰間的石鑿——老秦最後塞給他的那把,握柄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老秦,借你力。他默念一句,石鑿精準捅進守衛的能源核心。
爆炸的氣浪掀得他撞在牆上,左肋傳來劇痛,但光門的警報聲終於弱了下去。
當第三道門前的紅光亮起時,林澈才真正感覺到冷。
那扇門沒有任何電子屏,隻是麵普通的青石門,門楣上刻著朵半開的彼岸花。
他伸手觸碰門環的刹那,整麵牆突然泛起血霧,係統提示音像生鏽的釘子,直接紮進他的識海:血肉校驗啟動,需獻祭完整肢體。
暗渠的水在腳邊打著旋兒,林澈盯著自己的右手。
指節上還留著飛蛾兒後頸傷疤的觸感,腕間護腕上的血珠是赤眉的,指甲縫裡的石粉該是老秦的。
他摸出懷中的彼岸花枝——蘇晚星在現實裡寄給他的,說這花能引痛入髓。
獻手?他低笑一聲,花枝尖刺破肩胛的瞬間,劇痛像活物般竄上脊椎。
他咬著牙扯開衣領,看著鮮血順著鎖骨往下淌,在胸前彙成小小的血潭。老子獻的不是手,是恨。他嘶吼著,將花枝更深地捅進肌肉,是灰藤巷被燒了半條街的恨,是老秦被能量流吞沒時沒喊疼的恨,是小娃摳青石板摳出血的恨!
石門發出悶響。
當林澈踉蹌著衝進中樞時,首先看見的是滿室的光。
蝕麵人盤坐在核心光柱裡,半張臉融化成數據流,另一半卻異常清晰——那是張和林澈有七分相似的臉,眉骨處有道和他一模一樣的疤。你本可升入天閣。蝕麵人的聲音像兩個重疊的人在說話,一個溫柔,一個冷硬,用你的天賦當新神座上的棋子,多好。
林澈抹去嘴角的血。
他能看見光柱裡浮動的光點,那是灰婆婆的認知殘留,是老秦的石鑿印記,是赤眉斷肢時的笑。你們建的天堂,是踩在萬人屍骨上的。他一步步走近,靴底碾碎地上的數據流,而我來,不是求生,是討債。
彼岸花枝刺進核心的瞬間,林澈發動了意誌拓印。
這是他第一次嘗試拓印活人的執念——灰藤巷的逝者們在他識海裡翻湧,老秦的石錘,赤眉的斷肢,小娃的血痕,還有飛蛾兒哭紅的眼。
數據風暴席卷而來,光柱發出哀鳴般的轟鳴,蝕麵人的臉終於徹底融化,最後一句話被風聲撕碎:你會後悔......
爆炸的氣浪將林澈掀出中樞。
他在廢墟裡醒來時,懷裡多了朵血紅的彼岸花。
花瓣上還沾著他的血,根係卻紮進斷裂的數據線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生長。
通訊器在耳邊震得發麻,蘇晚星的聲音帶著哭腔:林澈......淨火計劃終止了,火種保住了。
林澈望著漫天星火。
有碎片落在他腳邊,上麵還刻著火種不滅四個字——是鐵匠老張打的盾,被炸成了碎片。
他摸了摸肩胛的傷口,血還在滲,卻突然笑了:不,這隻是開始。
山巔的風卷著雲掠過。
龍脊守望者披著舊袍站在崖邊,望著地底騰起的光,輕聲道:火種不滅,道統猶存。
林澈的腕表突然亮起幽光,機械音在他耳邊炸響:檢測到神話級生命共鳴,係統進階條件達成——登閣問神之路,正式開啟。
暗渠的水還在流。
林澈扶著牆站起來,右肩的傷口疼得他直抽氣。
遠處傳來模糊的人聲,像是有人在喊,又像是霧姑的琴音。
他摸了摸懷中的彼岸花,轉身往暗渠外走——
灰藤巷的醫棚裡,火光正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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