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鐵娘子癱軟下滑的身影,嘴角扯出扭曲的笑:你看,這就是弱者的下場......
放屁!林澈突然暴喝。
他在離斷嶽五步遠的地方猛然躍起,腰間掛著的彼岸花藤在雨中繃直——這是他方才趁亂埋下的後手,根係早已順著橋縫爬進了最後一個鎖魂釘的釘眼。
此刻他攥緊藤莖,拚儘全力將整株花藤捅進那道還在滲血的窟窿裡。
係統!
給老子開!他咬著牙吼,額角青筋暴起。
眼前浮現出火種營阿錘被砍斷腿還在喊的臉,老秦抱著炸藥包衝進敵群時哼的小調,赤眉斷臂前說替我多活一天的笑......這些畫麵像燒紅的鐵釺,直接捅進他的識海。
叮——【意誌拓印·中級】臨時激活——複製目標武道信念並反向汙染。
機械音在腦海中炸響的瞬間,斷嶽突然捂住腦袋。
他玄鐵臂上的血紋開始瘋狂扭動,像無數條被燙到的蛇。不......不可能......他踉蹌後退,靴跟踢到鐵娘子的長鞭,你們都死了......都死了......
我們不逃!我們守在一起!
斷嶽,你說要帶我們去看春天的橋花!
阿爹,我害怕......
血線兒帶著哭腔的童聲混在無數呐喊裡,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剖開了斷嶽眼裡的血色。
他望著縮在殘柱後的小姑娘,她臉上還留著紅繩抽的印子,睫毛上掛著水珠,正用期盼的眼神望著他——像極了十年前,他在刑場跪著,望著舉鞭的鐵娘子時的眼神。
鐵娘子扶著橋柱慢慢站起來。
她的軍靴在青石板上拖出血痕,卻始終沒讓自己倒下。
她彎腰撿起那根長鞭,鞭梢輕輕搭在斷嶽肩頭——和當年第一次教他揮鞭時的動作分毫不差。
你錯了,她的聲音沙啞,卻比雨幕更清晰,真正的強者,是在所有人都想放棄的時候,還能把最後一個兄弟背回去。
斷嶽的玄鐵臂墜地。
他突然跪在鐵娘子麵前,額頭重重磕在她沾血的軍靴上。
壓抑了三年的嗚咽從喉嚨裡滾出來,像受傷的野獸:師父......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血線兒......
話音未落,橋麵突然發出垂死的呻吟。
林澈感覺腳下一空,本能地撲向血線兒——但斷嶽更快。
他猛地起身,單手將小姑娘舉過頭頂,用儘最後力氣拋向安全崖壁。
血線兒的尖叫被風聲撕碎時,林澈看見斷嶽衝他笑了,那笑容像極了檔案裡少年斷嶽的照片,眼裡沒有瘋狂,隻有滾燙的光。
替我......守好她......
話音被深淵吞沒。
斷嶽墜下去的瞬間,林澈看清了他胸前的平安結——那是用鎧甲碎片熔成的,和血線兒手裡的半截紅繩,剛好能拚成完整的圓。
晨曦漫過峽穀時,殘橋像具失血的巨獸,靜靜趴在江麵上。
鐵娘子坐在斷柱旁,懷裡抱著昏迷的血線兒,手指輕輕撫過小姑娘臉上的紅印。
她的右腿還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卻始終沒吭一聲。
林澈蹲在她麵前,遞上一碗熱湯。
湯是他用軍用水壺煮的,混著野蔥和壓縮餅乾,飄著白汽。人救上來了,他說,橋基裡的彼岸花藤把她護得死死的。
鐵娘子抬頭看他,眼角的血漬還沒乾:那小子......
沒找到屍體。林澈搖頭,但江底有彼岸花藤。他指了指纏繞橋柱的血紅色花簇,它們在長。
蘇晚星走過來,發梢還滴著水。
她望著橋體上蜿蜒的藤蔓,眼裡的慌亂慢慢褪去,換成了工程師特有的專注:這些根係在修複應力裂縫......它們好像能感知橋的。
所以不用修了,林澈突然笑了,新的路,已經在長了。
遠處傳來紙張燃燒的劈啪聲。
北境荒原某處,賈無涯蹲在篝火前,最後一本賬冊正在火裡蜷成黑蝴蝶。
他望著跳躍的火光,喉結動了動:原來......人心才是最大的漏洞。
晨霧未散時,林澈站在青梧鎮的木橋邊。
橋板腐朽的縫隙裡,不知何時冒出了幾株彼岸花,血紅色的花瓣上還沾著露珠。
他低頭看了眼腕間的係統提示——【意誌拓印·中級】已永久固化。
該去會會老朋友了。他對著晨霧輕聲說,抬腳跨過木橋。
木板發出的輕響,像在應和遠處江麵上,新抽的彼岸花藤正舒展枝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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