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鬥貨會金樓頂層,氣氛於一瞬間從喧囂的頂點凍結成死寂的冰點。
隨著市長賈守拙陰冷地吐出“啟動”二字,整個擂台轟然震動。
地麵與穹頂之上,無數鎏金紋路驟然亮起刺目的電光,上百條粗如兒臂的玄鐵鎖鏈“嘩啦啦”從四麵八方激射而出,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雷電囚籠,將擂台中央的林澈死死罩住。
每一條鎖鏈上都纏繞著滋滋作響的藍色電弧,鎖鏈之間共鳴,發出一陣陣仿佛能震碎神魂的低沉雷音。
“雷音鎖鏈陣!”
“是金樓的鎮場機關!傳說此陣一開,先天宗師也要被活活煉化!”
“賈市正竟然動用了這等殺器,這是要將火種營徹底扼殺在搖籃裡!”
觀眾席一片嘩然,驚恐的議論聲中夾雜著難以置信。
賈守拙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困的林澈,臉上滿是病態的快意:“林澈,你以為鬥貨會是讓你這種野狗撒歡的地方嗎?這裡的一磚一瓦,都刻著我們商會的規矩!今日,便用你的骨灰,為這規矩再添一筆血色注腳!”
陣法之內,雷音貫耳,電光刺目。
常人身處其中,早已五感錯亂,真氣凝滯。
然而,林澈隻是微微眯了眯眼,適應著驟變的環境。
他那經過“花絡”係統深度優化的神經反應與適應力,讓他對這種聲光電的複合攻擊有著超乎常人的抗性。
在他眼中,那些狂舞的電蛇和震蕩的雷音,並非雜亂無章,反而呈現出一種獨特的律動和能量軌跡。
“就這?”林澈掏了掏耳朵,語氣輕鬆得仿佛在逛自家後花園,“我還以為多大陣仗,原來是開了個迪廳啊?賈市正,品味有待提高。”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
原中小商戶的代表,如今已淪為賈守拙走狗的“笑麵虎”,帶著其餘六大商鋪推舉出的高手,從陣法邊緣的六個方位同時逼近。
他們身上都佩戴著特製的避雷玉佩,顯然是早有預謀。
“林澈,你不是很能打嗎?”笑麵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現在雷音鎖鏈陣壓製了你九成身法,封鎖了你八成感知,我看你還怎麼狂!兄弟們,彆跟他廢話,按計劃行事,磨死他!”
七人呈合圍之勢,刀光劍影,暗器毒砂,瞬間交織成一張殺網,配合著陣法鎖鏈的抽擊,一同罩向林澈。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不求一擊必殺,隻求利用陣法優勢,不斷消耗林澈的體力和精神。
人群中,一個戴著鬼臉麵具的青年——判影童,死死攥緊了拳頭。
他眼中的麵具裂痕,隨著場內雷光的每一次閃爍,似乎又加深了一絲。
他所信奉的“律”,正在被眼前這赤裸裸的構陷與圍殺所玷汙,而那個本該被“律”製裁的男人,卻成了反抗這一切的唯一焦點。
高台上,拄著蛇頭拐杖的錢眼婆渾濁的眼珠倒映著雷光,她沙啞地喃喃自語:“龍已入市,風……起於秤。”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林澈將陷入苦戰,被活活磨死之際,他卻做出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動作。
他笑了。
那是一種玩世不恭,卻又帶著一絲瘋狂的笑容。
“磨死我?你們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話音未落,林澈不退反進,腳尖在地麵猛地一點!
他的身形沒有如預料中那般凝滯,反而像一根被壓到極致的彈簧,驟然爆發!
“八極·貼山靠!”
他沒有選擇躲避,而是迎著笑麵虎的方向,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撞向一條呼嘯而來的雷電鎖鏈!
“他瘋了?!”賈守拙瞳孔猛縮。
“砰!”
林澈的肩膀與鎖鏈悍然相撞,狂暴的電流瞬間包裹了他半邊身子。
然而,預想中皮開肉綻的場景並未出現。
一股強悍無匹的暗勁自他肩頭爆發,竟將那沉重的玄鐵鎖鏈硬生生撞得向上一蕩!
借著這股反震之力,林澈的身形如同鬼魅般扭轉,在空中完成了一個跑酷中常見的“蹬壁後空翻”,雙腳精準地踩在另一條橫掃而來的鎖鏈之上!
他,竟把這殺人的雷音鎖鏈陣,當成了他的跑酷遊樂場!
“什麼?!”笑麵虎的笑容僵在臉上。
林澈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像一隻穿梭在鋼鐵叢林中的靈猿,每一次踩踏、每一次借力,都完美地利用了鎖鏈的攻擊軌跡和雷音的震動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