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個可以了。
眼罩被取下,陸遠誌看到蒼狼站在麵前,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心理防線有缺口,但意誌力合格。
原來這是一項心理測試,目的是找出每個人的弱點並加以強化。陸遠誌的弱點是家人——這讓他既羞愧又釋然。
記住這種感覺,蒼狼低聲說,戰場上,敵人會利用一切弱點。要麼克服,要麼死亡。
訓練日複一日,強度越來越大。到第二周結束時,十二人隻剩下五人。陸遠誌和陳峰都堅持了下來,但身心俱疲。
一個難得的休息日下午,醫療隊來基地做例行檢查。陸遠誌正排隊等待,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林小芳。她穿著白大褂,正在給隊員量血壓。
輪到陸遠誌時,林小芳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專業態度:姓名?
陸遠誌。
伸出手。
她的手指冰涼,搭在他的脈搏上。陸遠誌注意到她的睫毛在陽光下像兩把小扇子,投下細碎的陰影。
心率偏快。林小芳記錄著,聲音平靜,最近睡眠如何?
每天...三四個小時。陸遠誌突然結巴起來。
林小芳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如水:訓練很苦?
還行。陸遠誌挺直腰板,我能扛住。
檢查結束後,林小芳悄悄塞給他一個小瓶子:睡前塗在太陽穴,幫助睡眠。
陸遠誌接過瓶子,兩人的手指短暫相觸,像是有微弱的電流穿過。他回到宿舍,從背包深處摸出一個用子彈殼做的小工藝品——這是他利用休息時間一點點磨製的小禮物,原本打算等集訓結束後送給她的。
當天晚飯後,他趁人不注意溜到醫療帳篷外,等林小芳出來。
這個...給你。他笨拙地遞上子彈殼工藝品,那是一個簡易的指南針,我自己做的...不太精致...
林小芳接過禮物,在月光下端詳著。子彈殼被磨得發亮,頂部嵌著一小塊玻璃,裡麵是自製的磁針。
很漂亮。她輕聲說,謝謝。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夜風輕柔地拂過臉龐。
聽說你們訓練很殘酷。林小芳突然問。
陸遠誌點點頭:但有必要。戰場上敵人不會手下留情。
我父親說...特種兵是最危險的兵種。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傷亡率很高。
陸遠誌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我不怕危險。穿上這身軍裝,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林小芳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亮:我知道...我隻是...她沒說完,轉身跑開了。
陸遠誌站在原地,手裡還殘留著她發絲的茉莉香。
最後一周的訓練是實戰演練。五名幸存者被分成兩組,模擬敵後滲透和斬首行動。陸遠誌擔任紅隊隊長,目標是藍軍的指揮所。
規則很簡單,黑豹宣布,用儘一切手段完成任務。沒有限製。
陸遠誌研究了地圖,決定采用最冒險的方案——偽裝成藍軍混入指揮所。他們從被的藍軍士兵身上扒下臂章,用泥巴塗抹臉部掩蓋特征。
這太冒險了,陳峰反對,一旦被發現就全完了。
所以不能被發現。陸遠誌檢查著空包彈,相信我。
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向藍軍指揮所,哨兵剛要詢問,陸遠誌就破口大罵:他媽的趕緊讓開!前線急需補給!
哨兵被他的氣勢唬住,竟然放行了。進入指揮所後,他們迅速控製了敵軍指揮官——實際上是蒼狼扮演的。
斬首成功!陸遠誌對著電台宣布。
演習裁判組宣布紅隊勝利,連一向嚴厲的黑豹都忍不住鼓掌:精彩的戰術欺騙。膽大心細,是個好苗子。
結業典禮在集訓的最後一天舉行。五名堅持到最後的偵察兵整齊列隊,接受勳章。陸遠誌因綜合表現第一,被授予優秀學員稱號。
蒼狼親自為他佩戴偵察兵徽章,低聲說:記住這個感覺。三個月後,特種部隊選拔,我等你。
陸遠誌挺直腰板敬禮,胸前的徽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脫胎換骨——不再是那個懵懂的農村少年,而是一名真正的戰士。
回程的卡車上,陸遠誌望著遠去的訓練基地,摸了摸口袋裡的子彈殼指南針。陳峰靠在他肩上打盹,其他三人也東倒西歪地睡著了。
他想起了林小芳的眼睛,想起了周誌剛的期望,想起了父母可能永遠無法理解的軍旅生涯。這條路注定孤獨而危險,但他已經義無反顧。
卡車駛過師部大門時,陸遠誌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這次,他讓司機停車,跳下去跑到林小芳麵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我回來了。他說,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林小芳看著他胸前的徽章,眼睛濕潤了:歡迎回來...偵察兵。
遠處,蒼狼站在辦公室窗口,默默注視著這一幕。他轉身對黑豹說:雪狼選拔組,我找到下一個候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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