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火洗禮
偵察兵結業典禮的掌聲還在耳邊回蕩,陸遠誌就接到了第一項實戰任務。
西南邊境巡邏,為期兩周。楊建國連長將命令遞給他,毒販活動頻繁,上周邊防武警犧牲兩人。
陸遠誌接過命令,紙張在他手中微微顫動——不是恐懼,而是難以抑製的激動。一年多的嚴苛訓練,終於要迎來真正的考驗。
你帶三班去,楊建國的眼神罕見地柔和了一瞬,活著回來。
收拾行裝時,陸遠誌格外仔細地檢查每一件裝備:夜視儀、指南針、急救包...當他的手碰到林小芳送的小藥瓶時,停頓了一下。瓶子已經空了,但他一直帶在身邊。
喲,定情信物啊?陳峰不知何時靠在門框上,他已經調到了師部偵察連,今天特意來送行。
胡說什麼。陸遠誌把藥瓶塞進戰術背心的暗袋。
陳峰走進來,遞給他一個小巧的多功能工具刀:邊境叢林裡用得著。頓了頓,聲音壓低,聽說那邊最近不太平,有幫毒販專門襲擊落單的巡邏隊。
陸遠誌接過刀,點點頭:我會小心。
對了,陳峰走到門口又回頭,林醫生讓我轉告你...明天早上出發前去趟醫療所。
醫療所裡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林小芳正在整理藥品櫃,聽到腳步聲也沒回頭:坐下等一會兒。
陸遠誌安靜地坐在診療椅上,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她的身影。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在她白大褂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聽說你要去邊境?林小芳終於轉過身來,手裡拿著一個密封的醫療包。
嗯,明天出發。
林小芳將醫療包遞給他:我自己配的,止血粉、抗生素、鎮痛劑...都有標注。
陸遠誌接過醫療包,沉甸甸的。他注意到林小芳眼下淡淡的青黑,顯然熬了夜。
謝謝。他笨拙地說,我...我會帶回來的。
不用帶回來,林小芳直視他的眼睛,用掉最好,意思是...你平安無事。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又同時移開。陸遠誌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說些什麼,最終隻是鄭重地將醫療包塞進胸前的口袋。
我會小心的。他站起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林小芳輕輕點頭,在他轉身離開時突然說:等等。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平安符,我奶奶求的...很靈驗。
平安符是紅色的,上麵繡著二字,針腳細密整齊。陸遠誌接過時,發現下麵還壓著一張字條,上麵隻有四個字:平安歸來。
他將平安符和字條一起貼身收好,感覺胸口有什麼東西在發燙。
第二天拂曉,陸遠誌帶領三班登上了前往邊境的軍用運輸機。機艙裡噪音巨大,沒人說話,各自檢查著裝備。劉大勇——現在是三班副班長——湊過來大聲問:第一次實戰?
陸遠誌點點頭。
記住,劉大勇經驗豐富,參加過三次邊境行動,毒販比正規軍狠,他們不要命。
飛機降落在邊境某軍用機場,一輛迷彩吉普早已等候多時。開車的是個皮膚黝黑的老兵,自我介紹是邊防團偵察排的王排長。
情況有變,王排長語氣凝重,昨晚又有一支巡邏隊遇襲,兩人重傷。對方有自動武器和手雷,可能是境外雇傭兵。
吉普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了三個小時,最終停在一個隱蔽的哨所前。這裡比陸遠誌想象的還要簡陋——幾間木板房,一個了望塔,四周是密不透風的熱帶雨林。
歡迎來到前哨,王排長苦笑道,距離國境線隻有八百米。
接下來的三天,陸遠誌和小隊成員熟悉地形、製定巡邏路線。邊境線蜿蜒在密林和溪流之間,許多地段根本沒有明顯標誌,全靠gps和指南針定位。
第四天淩晨,陸遠誌帶隊執行第一次夜間巡邏。熱帶暴雨說來就來,頃刻間就把所有人澆透了。雨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掩蓋了一切動靜,能見度不足五米。
保持警戒,陸遠誌通過耳機低聲命令,這種天氣最適合滲透。
隊伍呈楔形前進,陸遠誌打頭陣,劉大勇斷後。雨水順著鋼盔流下,迷彩服緊貼在身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就在他們即將到達3號檢查點時,陸遠誌突然舉手示意停止——他看到了不該有的反光。
兩點方向,他極輕地說,樹枝被人為折斷過。
小隊立刻進入戰鬥狀態,悄無聲息地散開。陸遠誌通過熱成像儀觀察,發現前方灌木叢中有三個熱源——有人埋伏!
撤退路線被切斷了,劉大勇從後方傳來警告,我們被包圍了。
陸遠誌的大腦飛速運轉。硬拚?敵方人數不明。突圍?地形不利。他想起周誌剛的教導:戰場上,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跟我來,他下令,沿溪流下行。
這不是常規戰術——溪流暴露且無掩體,但暴雨讓溪水暴漲,轟鳴的水聲完美掩蓋了他們的行動聲音。小隊像幽靈一樣滑入水中,順流而下,成功繞到了伏擊者的側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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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戰鬥,陸遠誌檢查了彈藥,聽我命令。
他們潛伏在溪邊的一塊巨石後,等待最佳時機。伏擊者顯然困惑於目標的消失,開始移動位置。當第一個黑影踏入溪流時,陸遠誌果斷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