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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無聲的脊梁(1 / 2)

第二百一十四章無聲的脊梁

“磐石”基地,神經外科最高級彆無菌手術準備間。

空氣冰冷得如同極地冰川,隻有高效過濾係統低沉恒定的嗡鳴。刺目的無影燈尚未開啟,但金屬器械在消毒燈下反射出的寒光,已足以讓任何身處此地的人感到骨髓深處的寒意。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到刺鼻,掩蓋了之前實驗室殘留的血腥,卻抹不去彌漫在空間裡的、令人窒息的緊張與沉重。

陸遠誌躺在移動病床上,如同被冰封的雕像。赤裸的上半身覆蓋著無菌單,隻露出左肩和那片死寂、蒼白、布滿手術標記的左臂區域。各種維生管線如同蛛網般纏繞著他,將微弱的生命氣息強行鎖在這具瀕臨崩潰的軀殼內。生理監測儀的屏幕被推到角落,上麵那條微弱起伏的心跳曲線,每一次艱難的波動,都像是在無聲地敲打著倒計時的喪鐘。深度昏迷中,他無法感知外界,但殘破身體內部,那場與“黑冰”毒素、與瀕死衰竭的殘酷拉鋸戰,從未停止。每一次心跳,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是對死亡深淵最頑強的抵抗。

陳博士穿著全套隔離服,隻露出一雙布滿血絲、卻燃燒著近乎瘋狂執念的眼睛。他像一尊守護神隻的石像,矗立在病床旁,雙手懸在陸遠誌左臂上方,仿佛在用自己的意誌力維係著那縷隨時可能熄滅的生命之火。他死死盯著屏幕上每一個微小的生理參數變化,聲音透過口罩,低沉而沙啞,對著通訊器一遍遍重複,如同最虔誠的祈禱:“生命體征維持組!再檢查一遍所有通路!血氧飽和度必須穩住!神經抑製劑的滴速……再精確0.1毫升!他不能有任何意外!不能!”

門外,臨時搭建的觀察區內,王嵐躺在移動監護床上。腰腹間厚厚的繃帶下,劇痛如同永不停歇的浪潮,衝擊著她殘存的意誌。失血後的眩暈感讓她視野邊緣發黑,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帶來撕裂般的痛楚。然而,她的目光卻穿透隔離窗,死死鎖定在手術準備間內那個無聲的身影上。她的右手緊緊攥著被單,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嘴唇緊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將所有痛苦和呻吟都死死壓在喉嚨裡。她不能倒下,不能成為負擔。她要親眼看著,看著他……撐過去。

幾名全副武裝、氣息冷峻的特勤隊員如同沉默的磐石,守在通道的關鍵節點。他們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掃視著每一個角落,手指若有若無地搭在扳機護圈上。空氣中無形的弦,繃緊到了極限。那個代號“暗影”的殺手雖然重傷被囚,但“血鷹”的陰影和那句“不計代價清除目標”的命令,如同懸頂之劍。

特殊療養區絕對安全屋神經鏈接準備室。

這裡的氣氛,是另一種極致的壓抑。

光線被刻意調暗,柔和的暖光試圖營造一絲安寧,卻無法驅散空氣裡彌漫的、如同實質的擔憂與恐懼。各種精密複雜的神經信號放大、調製、穩定設備環繞在中央一張特製的醫療床周圍,指示燈如同繁星般無聲閃爍,編織著一張無形的、卻重若千鈞的能量之網。

小七小小的身體陷在柔軟的床墊裡,身上連接著比陸遠誌更為纖細、精密的傳感電極。他依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與之前那種空洞的死寂不同,此刻的他,呼吸平穩而微弱,眉宇間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脆弱的安寧。仿佛暴風雨後,一朵被摧殘得奄奄一息、卻依舊倔強挺立的小花。生理監測顯示他的生命體征趨於穩定,但代表神經活性的曲線,如同剛剛經曆過地震的山脈,雖然不再劇烈崩塌,卻也支離破碎、微弱得令人心碎。

張教授站在床邊,佝僂著背脊,仿佛那無形的重擔已將他壓垮。他戴著無菌手套的手,正極其輕柔、極其緩慢地調整著小七額角一枚電極的位置,動作小心得如同在觸碰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寶。他的目光,貪婪地、帶著深入骨髓的痛楚,描摹著兒子沉睡的容顏。每一次指尖的觸碰,都像是在確認一個隨時可能破滅的夢。

助手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不忍打破這份脆弱安寧的謹慎:“教授,神經場穩定係數維持在0.73……波動閾值低於預設安全線……基礎腦波模式……確認存在……但是……”助手頓了頓,聲音更輕了,“耐受性模型推算……即使是最低強度的‘鑰匙’接口負荷……也可能引發……不可預測的連鎖反應……風險……極高。”

張教授調整電極的手指,出現了極其細微的顫抖。他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眸深處,是無邊無際的痛苦海洋在無聲翻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助手話裡的份量。兒子的神經,就像被反複蹂躪過的蛛網,勉強維係著,任何一點額外的壓力,都可能讓這脆弱的平衡徹底崩潰,將他再次推入那萬劫不複的痛苦深淵,甚至……徹底熄滅那點好不容易亮起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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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加密通訊屏幕無聲亮起,雷剛那張如同花崗岩般冷硬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沒有任何開場白,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穿透屏幕,直接釘在張教授身上。

“張教授!時間!”雷剛的聲音低沉、短促,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意誌,“‘巢穴’自毀能量讀數突破臨界點!引爆倒計時……71分鐘!‘潛蛟’號坐沉深度……970米!艇殼結構隨時可能崩潰!‘海龍’艦隊被‘蜂群’咬死!‘利劍’突擊隊已出發,但他們需要時間!我們唯一能打斷‘湮滅’、為所有人爭取生機的……隻有‘斷脊’!”

雷剛的目光掃過屏幕一角小七沉睡的畫麵,沒有絲毫動搖:“陸遠誌的手術準備已經就緒!醫療組在等他!小七……是唯一的‘鑰匙’!告訴我……他……能承受多少?!”

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鐵錘,狠狠砸在張教授的心上。他看著兒子那張在柔光下顯得如此脆弱、如此無辜的睡臉,仿佛能看到那脆弱的神經在即將到來的負荷下再次被撕裂的痛苦模樣。一個父親守護至親的本能,發出絕望的嘶吼:不!不能再讓他承受了!他受夠了!

但屏幕上,“潛蛟”號那觸目驚心的970米深度數字,如同冰冷的墓碑;“巢穴”自毀倒計時那猩紅的、不斷跳動的秒數,如同催命的符咒;還有雷剛眼中那承載著無數生命、無數家庭的重擔……這一切,彙成一股無法抗拒的洪流,將他靈魂深處那點微弱的抗拒,徹底淹沒。

張教授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猛地吸了一口氣,那氣息冰冷刺骨,仿佛吸入了極地的寒風。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屏幕上的雷剛。那雙痛苦掙紮的眼眸深處,最後一絲屬於父親的柔軟被強行冰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自我毀滅的、殉道者般的決絕。

“……最低……安全閾值……”張教授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碾磨出來,帶著血淋淋的重量,“設定為……理論極限值的……百分之五。”他頓了頓,補充道,聲音低得如同耳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重,“我會……全程監控。一旦……超過這個閾值……哪怕隻有0.1……立刻……終止!不惜……一切代價!”

百分之五!

一個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數字!

卻可能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雷剛深深地看著張教授那雙決絕中帶著無儘悲涼的眼睛,緩緩地、極其鄭重地點了點頭。

“明白!百分之五!醫療組!目標已確認!準備……接入‘鑰匙’!執行……‘斷脊’!”

命令下達,如同斬斷退路的鍘刀落下。

張教授最後看了一眼兒子沉睡的臉龐,仿佛要將這最後的安寧刻入靈魂深處。他顫抖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絕望,緩緩地、無比沉重地,按下了神經鏈接係統啟動的……最終確認鍵。

嗡……

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電流聲,在準備室內響起。

環繞著小七的精密設備上,指示燈開始有節奏地、穩定地閃爍起來。

那張無形的、連接著深淵與希望的能量之網,無聲地……張開了。

紅海亞丁灣,海溝斷崖邊緣,“潛蛟”號指揮艙。

絕對的黑暗。

絕對的死寂。

應急燈早已熄滅,連儀器表盤上最微弱的指示燈都已關閉。隻有深度計上那幽幽的、自帶微弱熒光的數字,如同地獄之眼,冰冷地顯示著:972米。每一次極其微小的數字跳動,都伴隨著艇體外部傳來的、更加令人心悸的金屬呻吟和嘎吱聲,仿佛這頭鋼鐵巨獸的骨骼,正在萬鈞重壓下寸寸斷裂。

空氣汙濁得如同凝固的淤泥,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和絕望的味道。巨大的水壓透過厚厚的艇殼,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胸口,連心臟的跳動都變得異常艱難。汗水早已流乾,隻剩下冰冷的粘膩感緊貼著皮膚。沒有人說話,甚至沒有人敢用力呼吸。絕對的靜默,是此刻唯一的生存法則,也是這頭斷脊之龍在深淵邊緣,用儘最後力氣隱藏自己的……喘息。

周振海坐在指揮席上,身體隨著艇體每一次痛苦的呻吟而微微晃動。幽暗中,他隻能勉強看清身邊幾個主要戰位軍官模糊的輪廓。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極其緩慢地摩挲著冰冷的控製台邊緣。指尖傳來的金屬冰涼和那細微的、持續不斷的震動感,是這死寂黑暗中,他與這艘命懸一線的潛艇之間,最後的、也是唯一的聯係。

他在“聽”。

用皮膚,用骨骼,用靈魂,去“聽”這深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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