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沉重的合金閘門內部傳來液壓解鎖的巨響!厚重的門體緩緩向兩側滑開!一股混合著機油、臭氧和某種難以形容的、如同陳舊生物實驗室般的冰冷氣息,瞬間從門後幽深的黑暗中噴湧而出!
閘門之後,不是預想中的升降井道,而是一條向下傾斜、布滿粗大管線和冷凝水的合金通道!通道內燈光昏暗,閃爍著慘綠色的應急光芒,一直延伸向深不可測的地底!
而就在閘門開啟的刹那!
那股狂暴的神經脈衝攻擊……驟然消失了!如同退潮般迅速斂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恐怖,就藏在這條通道的儘頭!
“突擊組!跟我上!”李振沒有絲毫猶豫,頂著殘留的眩暈感和劇痛,如同離弦之箭,第一個衝進了那條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合金通道!“蜂鳴!掃描脈衝源位置!其他人,交替掩護!快!”
“鐵砧”和“剃刀”緊隨其後,槍口警惕地掃視著通道兩側陰影。“夜梟”和“遊隼”如同幽靈般消失在通道側翼的黑暗中,進行前出偵察。“蜂鳴”強忍著頭痛,終端再次亮起,追蹤著那瞬間消失的脈衝信號。“白鴿”迅速給狀態最差的隊員注射了一針神經穩定劑,也咬牙跟上。
通道向下延伸,坡度陡峭。冰冷的金屬地麵濕滑異常,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裡回蕩,顯得格外清晰。慘綠的燈光將眾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投射在布滿冷凝水和鏽跡的管壁上,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
“檢測到殘留脈衝軌跡……強度衰減……指向……通道深處……”“蜂鳴”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但終端屏幕上的信號指向箭頭異常清晰。
越往下,那股難以形容的、陳舊生物實驗室般的氣息就越發濃重,混雜著臭氧和某種……極其微弱的、如同生物電流般的“嗡鳴”感。不是聲音,而是直接作用於神經的感知!仿佛有什麼巨大的、活著的、冰冷的東西,正在地底深處……沉睡?或者……等待著獵物?
李振的心跳如同擂鼓。張伊森那絕望的低語再次在耳邊響起:“……不像機器……更像……‘活’的……在……‘渴望’……痛苦……和……混亂……”
活體的神經武器!“零號協議”!
“保持絕對靜默!關閉非必要電子設備!抗脈衝頭盔功率最大!”李振的聲音壓得極低,在通訊頻道裡如同耳語。他打了個手勢,隊伍行進速度放緩,如同在巨獸的血管中潛行的螞蟻。
通道前方出現一個拐角。慘綠的光線從拐角後透出,伴隨著那種生物電流般的“嗡鳴”感陡然增強!
“夜梟”無聲地探出頭,用頭盔集成的微光探頭進行快速掃描。下一秒,他的身體猛地僵住!即使隔著麵罩,李振也能感受到他傳遞過來的巨大震驚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生理性厭惡!
“隊長……你……最好親自看看……”“夜梟”的聲音在頻道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李振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悄無聲息地移動到拐角邊緣。他緩緩探出頭,戰術射燈的光柱極其謹慎地投向拐角之後。
眼前豁然開朗!
通道在這裡結束,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半球形的地下空間!空間中央,矗立著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裝置!
那是一個由無數粗大透明管道、閃爍著幽藍冷光的能量節點和精密金屬框架組成的、高達十數米的複雜結構!管道內流淌著淡綠色的、粘稠的、如同營養液般的物質!而在整個結構的核心,被層層管道和能量節點包裹、浸泡在巨大圓柱形透明培養槽中的……
不是機器!
不是武器!
而是一團……難以形容的、緩慢蠕動著的、散發著微弱生物熒光的……巨大神經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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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白色,表麵布滿了如同人類大腦皮層般複雜的溝壑和褶皺,卻又比人腦結構更加扭曲、更加龐大!無數細如發絲的銀色神經探針深深刺入它的組織內部,另一端連接著周圍的金屬框架和管道。整個“活體”都在極其緩慢地、有節奏地搏動著,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周圍幽藍能量節點的一次明暗閃爍,以及那股令人靈魂戰栗的、生物電流般的“嗡鳴”感!
它……是“活”的!
它就是“零號協議”的核心!
它浸泡在營養液中,被冰冷的金屬束縛著,像一件被展覽的、來自地獄的藝術品!但李振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冰冷、混亂、充滿了無儘“饑餓感”的意誌,正從那團巨大的神經組織中散發出來,如同無形的觸須,彌漫在整個空間!
張伊森沒有說錯。這不是武器,是……囚禁的惡魔!它在“渴望”!渴望神經信號!渴望痛苦!渴望混亂!作為它的養料!
就在李振被這駭人景象震撼的瞬間!
那團巨大的神經組織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它表麵的生物熒光猛地一盛!搏動的節奏瞬間加快!
一股比之前在入口處強烈百倍、帶著毀滅性“混亂”和“誘導”力量的神經脈衝……如同無形的巨浪……毫無征兆地……朝著拐角處、朝著剛剛窺探到它真容的李振……狠狠衝擊而來!
這一次的目標……無比精準!無比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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