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低!目前處於‘休眠’狀態,如同一個微弱的‘神經信號反射鏡’,僅被動反射‘燈塔’殘存的餘波,自身不具備主動汙染能力。但……若被‘零號協議’殘餘發現並利用其位置進行針對性刺激,有可能被催化成新的小型汙染源,或成為其‘共鳴’網絡的跳板!”
“陸遠誌同誌的情況?”張教授轉向旁邊的醫療數據屏。屏幕上顯示著陸遠誌剛剛結束高強度複健後的生命體征:心率偏快,血壓偏低,神經疲勞指數較高,但核心意識穩定。
“陸少校消耗很大,但意誌狀態良好。他表示……隨時可以配合進行對該坐標的深度感知驗證。”陳博士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
張教授沉默了幾秒。他看著屏幕上那個代表著微弱威脅的格陵蘭坐標,又看看旁邊屏幕上陸遠誌疲憊卻堅定的數據,最後目光落在中央大屏上,李振兒子錄音的聲波圖譜和旁邊同步顯示的、代表李振邊緣係統被激活的eeg波形。
一個清晰而沉重的決策在他心中形成。
“命令!”張教授的聲音沉穩有力,“第一,‘諦聽’項目組,立刻以格陵蘭ds7坐標為核心,建立持續性、高精度被動監測網!代號‘冰哨’!實時追蹤該‘次級共鳴點’狀態,評估其被外部激活的風險!”
“第二,醫療組,全力保障陸遠誌同誌恢複!在確保他神經狀態穩定的前提下,製定詳細計劃,擇機引導他嘗試對該坐標進行主動的、低強度的神經‘共鳴’感知,獲取更精確的內部狀態信息!行動代號——‘回聲’驗證!”
“第三,”張教授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不斷跳動的、代表李振對兒子聲音產生反應的eeg波形上,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將‘冰哨’監測數據流的異常報警閾值……與李振同誌監護室的eeg實時監控……建立單向關聯!一旦‘冰哨’捕捉到ds7站點‘次級共鳴點’出現異常激活跡象……立刻……觸發李振同誌床邊的兒子呼喚錄音,以特定‘喚醒’頻率播放!”
指揮中心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明白了張教授這個決定的深意!這不僅僅是將李振的監護室變成了一個高級彆的“深淵汙染”預警終端,更是將一份沉甸甸的、關乎家國安危的“責任”與“警鐘”,無聲地係在了那位仍在冰封中掙紮的兵王身上!
“張教授,這……”一位負責“諦聽”係統的工程師有些遲疑,“李將軍他……還在昏迷中……這種關聯……”
“他聽得到!”張教授斬釘截鐵地打斷,指著屏幕上那短暫卻清晰的θ波爆發,“他的潛意識,他的靈魂深處,對‘家’、對‘責任’的感應從未消失!這關聯,不是負擔,是‘錨’!是把他從無邊的沉寂中拉回來的……另一根線!讓他知道,他的戰場,他的使命,他的兒子……都在等著他!”
他環視眾人,目光如炬:“執行命令!最高保密級彆!”
陸遠誌的複健室。
他疲憊地靠在懸浮床上,那隻剛剛完成“壯舉”的左手無力地攤在身側,掌心依舊緊攥著那塊冰冷的“anvi”兵牌。陳博士正在為他進行舒緩的神經按摩和營養補充。
房間一角的屏幕上,正實時轉播著指揮中心的畫麵。他看到了格陵蘭坐標的確認,看到了“冰哨”監測網的建立,也看到了張教授那個將“深淵警報”與“兒子呼喚”關聯到李振床邊的決定。
陸遠誌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屏幕上李振監護室的畫麵,停留在那個代表eeg激活的微弱波形上。他的眼神複雜,有對隊長可能被驚擾的擔憂,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沉的、感同身受的理解和……認同。
他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那隻因為過度消耗而微微顫抖、卻依舊緊攥著兵牌的左手。冰冷的金屬棱角硌著掌心新生的嫩肉,帶來清晰的刺痛感。這刺痛感,連接著礦洞深處的爆炸,連接著“鐵砧”染紅的國旗,也連接著此刻隊長在冰層下與“家”和“責任”的微弱共鳴。
他更緊地攥了攥那塊兵牌,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陳博士,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陳博士……‘回聲’驗證……什麼時候開始?”
“我需要……更快恢複!”
“隊長醒了……要看到……乾淨的戰場!”
他的目光銳利如初,疲憊的身體裡,那股屬於戰士的責任之火,因為新的坐標、新的威脅、以及那份無聲係在昏迷隊長身上的重擔,而燃燒得更加熾烈!那塊冰冷的兵牌,此刻仿佛有千鈞之重,壓在他的掌心,也烙在他的靈魂深處,提醒著他前路未止,使命在肩!
冰蓋邊緣,微弱的“回聲”在監測網下沉睡。
監護室內,兒子的呼喚成為喚醒靈魂的“錨點”。
複健床上,戰士緊握兵牌,目光灼灼,準備踏上新的“回聲”戰場。
寂靜的基地裡,責任與守護,以最深沉的方式,完成了無聲的傳遞與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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