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開了,老二回來了。
他見我這副模樣,摸摸我的額頭說:“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我“砰”的一聲坐起來,急切地說:“二哥,把手機借我用一下!”
老二名叫潘峰,他父親希望他能勇攀高峰,是我們寢室中家庭條件最好的,也是我們宿舍唯一擁有手機的人。
老二將手機扔給我,便出去了。
我用老二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盧月,我是吳新,這是我寢室二哥的電話,可以聯係我。”
這時,老二回來了,我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早?沒去打遊戲?”
老二回答:“今天搞什麼舞會,網吧都沒人了,不好玩。”
我隨即將手機還給老二,說:“她回短信了,記得通知我。”
老二看了一眼手機,驚訝地說:“她把手機號給你了,你搞定盧月了?真是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啊!你怎麼不在舞會上陪你的盧月呢?”
我回答:“我也不會跳舞,那種場合上去隻會丟人。”
老二點點頭說:“也是。”
我說:“我要掙錢學跳舞,買手機。”
老二建議:“你可以找找老大,他周末經常出去掙錢。”
就這樣,我抱著寫著電話號碼的胳膊,甜甜地睡去了。
接連幾天,我都沒有收到盧月的回信。
這個周末,我和老大一起出去掙錢。
老大之所以被稱為老大,是因為他複讀了一年,年齡比我們大。
今天的工作是發廣告,我和老大領了一大捆腦白金的宣傳單,按發的張數日結。
老大告訴我可以將宣傳單發給路人或插到人家的門上。
一上午過去了,我走了幾個小區,隻發了一半,而當我和老大會麵時,他的基本已經發完了。
我驚訝地問:“老哥,我一上午都沒停過,怎麼差距這麼大?”
老大解釋說:“我看快中午了,就把一些宣傳單放到了消防箱裡,監督人員檢查時,隻要看到門上有宣傳單,就說明你走到了,不會數具體的張數。”
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下午收工後,老大給了我分到的錢,說:“走,我們去喝酒。”
我說:“我打工是為了買手機。”
老大笑著說:“我請客,我們去網吧找老二。”
果然,在網吧找到了老二,又找到了寢室所有人一起去吃燒烤。
路過美食街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張豔,她正穿著餐館的工作服,在外麵洗碗。
喝到微醺時,我問老大:“你家裡都是公務員,也不缺錢,為什麼周末還要出來打工?”
老大回答:“正常生活費是夠的,但我喜歡喝酒抽煙,這不,今天請你們吃飯的錢哪來的?”
這頓酒一直喝到學校快關門。
後來的一周,我又和老大去發宣傳單,跑了一上午從小區出來,看到老大正在幫一個老頭賣梨,“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又大又甜的梨。”
他給客人包梨的紙正是我們發的傳單。
原來老大一上午就在這裡邊吃梨、邊賣梨、邊發傳單,臨走時我們還帶走了一袋子梨,老頭還一個勁地感謝我們!
乾活果然還是要動腦筋的。
吳新突然看到腦中閃現一道金光,天昏地轉之後發現周圍一片白茫茫,感覺渾身無一處不疼痛,感覺周圍有很多人,想睜開眼睛,可是怎麼也睜不開。
模模糊糊看見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戴著護士帽的,好像護士的說:“王醫生,這個病人手裡攥著一隻筆,怎麼也拿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