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好一番安撫,才讓趙晴空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眼見天色已晚,大家也都奔波勞累了一整天,便決定早早回去休息。考慮到第二天要儘早去機場接8點30孫啟正的飛機,而且還需要隨時商量各種事宜,劉傑和梓琪便在帝豪醫院旁的城市便捷酒店將就一晚。酒店房間裡,劉傑簡單收拾了下行李,便和梓琪討論起明天接人的安排細節,兩人反複確認著時間、路線,絲毫不敢懈怠。
肖靜則陪著趙晴空來到隔壁的房間。肖靜幫趙晴空整理好床鋪,輕聲叮囑她早點休息,隨後才返回自己那間緊挨著的屋,肖靜關上門,輕輕歎了口氣,心裡默默希望趙晴空能儘快走出陰霾,走過門沒多久她還是回到了趙晴空房間,他想晚上抱著晴空入睡,給與她足夠的安全感。
而劉鶴這邊,看著疲憊又經曆了情緒波瀾的趙晴空,滿是心疼。他對趙晴空說道:“晴空,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前前後後為了媽操心這麼多。我打算今晚守夜照顧媽,你就安心去休息吧。”趙晴空本想推辭,可劉鶴態度堅決,她也隻好作罷。劉鶴坐在母親床邊,輕輕握住母親的手,眼中滿是溫柔與關切,他時不時為母親掖掖被子,仔細觀察著母親的狀態,準備隨時應對各種情況,隻盼母親能快點好起來。
夜,濃稠如墨,漫長而深邃,黑暗悄然籠罩著整個世界。趙晴空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儘管周身被夜色溫柔包裹,可她的內心卻如翻湧的浪潮,怎麼也無法平息。
這是她人生中極為特殊的一晚,第一次毫無保留地以女性的身份站在眾人麵前,褪去了長久以來偽裝的外殼,那些隱藏在心底深處的不安與彷徨,此刻都被無限放大。身旁的肖靜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傳來,可這寧靜的氛圍卻無法感染趙晴空分毫。
她翻了個身,試圖換個更舒適的姿勢,好讓自己儘快沉入夢鄉,可每一次挪動,腦海裡便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今天發生的種種。那些驚訝的目光、溫暖的安慰、理解的話語,交織在一起,在她的心頭來回拉扯。她從未想過,自己小心翼翼守護多年的秘密,會以這樣的方式公之於眾,更未曾料到,迎接她的不是鄙夷與嫌棄,而是大家滿滿的善意與包容。
她又嘗試著閉上雙眼,放空思緒,可眼睛一閉,和蓯蓉相處的畫麵就走馬燈似的在眼前閃過,那些偽裝的瞬間、刻意的回避,如今想來,是那麼的清晰又酸澀。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揪緊了被子,內心滿是糾結與掙紮。
她的這些細微動作,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肖靜的感知。肖靜在睡夢中微微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間,瞧見趙晴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身影。她撐起身子,輕聲問道:“晴空,你還沒睡嗎?”
趙晴空聞聲,微微一怔,輕聲回應:“嗯……吵到你了吧,不好意思。”聲音裡滿是歉意與疲憊。
肖靜揉了揉惺忪睡眼,坐直身子,順手打開床頭那盞散發著暖黃光暈的小燈,柔和的光線瞬間驅散了些許黑暗。她看著趙晴空,眼中滿是關切:“彆這麼見外,是不是心裡還在想今天的事兒?說出來或許能好受些。”
趙晴空歎了口氣,緩緩坐起,雙手環抱住膝蓋:“我感覺一切都太突然了,這麼多年,我一直拚命藏著這個秘密,習慣了獨自麵對,突然被大家知曉,心裡空落落的,又有點害怕。”
肖靜往趙晴空身邊挪了挪,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其實大家都明白你的不容易,你看,今天大家的反應不也挺好嘛,都希望你能做真實的自己。羅震給我們帶來那麼多痛苦,可我們都熬過來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會陪著你。”
趙晴空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我知道大家是為我好,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怕以後會給你們添麻煩,也怕自己適應不了這樣的改變。”
肖靜握住趙晴空的手,用力捏了捏:“彆瞎想,我們是一個集體,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適應不了就慢慢適應,我們都在你身邊。就像當初我們一起麵對羅震的傷害一樣,現在也能一起迎接新的生活。”
趙晴空聽著肖靜的話,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她緊緊握住肖靜的手,用力地點了點頭:“謝謝你,肖靜,有你在,我感覺安心多了。”
肖靜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笑意,抬手輕輕理了理趙晴空耳畔的碎發,和聲細語地說道:“快睡吧,明天還得去見孫家主呢。你也清楚,大家忙前忙後可都是為了你媽媽,你必須得睡好。要是明天頂著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去見孫家主,那可就太失禮啦,說不定還會影響談事兒呢。”
說著,她貼心地將趙晴空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掖好被角,又順手調暗了床頭燈的亮度,屋內光線隨之變得愈發柔和。“放寬心,彆再瞎琢磨啦,有什麼事兒,等睡醒咱們再一起商量。”
趙晴空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滿是感動,鼻子輕輕一吸,帶著些鼻音說道:“好。”而後,她像是找到了避風港一般,緩緩靠近肖靜,緊緊抱住了她。肖靜身上那熟悉又溫暖的氣息,好似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趙晴空慌亂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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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靜輕輕拍著趙晴空的後背,動作輕柔而舒緩,嘴裡還不時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就像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在肖靜這般溫柔的安撫下,趙晴空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起來,呼吸也逐漸平穩。沒多會兒,她便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房間裡,隻餘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暖黃的燈光依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靜靜守護著這份寧靜與美好,好似也在期待著明天嶄新的開始。
夜深了,酒店房間裡,燈光昏黃。劉傑和梓琪坐在床邊,眉頭緊鎖,全神貫注地討論著明天與孫家主會麵的細節。
梓琪抬起頭,眼神裡滿是憂慮,看向劉傑說道:“咱們再次穿越回白帝世界,記憶卻還停留在2010年,過去這五年,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孫家主變成什麼樣子了,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的事。”她微微歎了口氣,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接著說:“還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之前趙家主打電話給孫家主,說我回來了,可孫家主的反應,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回來一樣,沒一點驚訝的意思,好像這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
劉傑聽著,緩緩點了點頭,摩挲著下巴分析道:“孫家主心思深沉,他這個反應,背後肯定有文章。說不定這五年間,白帝世界局勢有大變動,他也有了新的謀劃,所以對咱們的回歸早有準備。”
梓琪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當年咱們在白帝世界和孫家打交道的時候,就吃過他的虧。這次要是不小心應對,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就怕他早就布好了局,等著咱們往裡頭鑽。”
劉傑拍了拍梓琪的肩膀,安慰道:“彆太擔心,咱們也不是毫無準備。明天見麵,咱們多觀察他的言行舉止,找機會探探他的口風,總能摸清他的意圖。”
梓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也隻能這樣了。希望這次能順順利利,幫趙晴空解決她母親的問題,然後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梓琪神色凝重,眉頭擰成了個結,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劉傑,你說怪不怪,咱們來這兒都這麼久了,劉權那家夥卻一直沒動靜。我思來想去,總覺得不踏實,難不成他憋著壞,打算在明天見孫家主的時候來攪局?”
劉傑神色一凜,坐直了身子,認真聽著梓琪的話,心中也泛起一陣不安。梓琪接著說道:“你想想,他能隨心所欲把趙晴空變成女性,當年還把你變成那樣,丟進龍珠受折磨,手段太可怕了。咱們現在連一顆龍珠的影子都沒摸著,我的法力也沒恢複,也就還剩帶大家穿越時空這點本事。要是明天劉權真來了,咱們拿什麼招架,我真怕到時候局麵失控,大家都得遭殃。”
劉傑抬手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後開口:“先彆慌,劉權一直不動,說不定是在等什麼時機。他向來喜歡暗中布局,咱們不能亂了陣腳。明天去見孫家主,我們提前做好防備,儘量多帶些幫手。”
梓琪苦笑著搖頭:“幫手能有多大用,麵對劉權那種邪法,普通的人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咱們得想個更穩妥的辦法,可到底該怎麼辦呢……”說著,梓琪滿臉焦慮,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助。
劉傑站起身,來回踱步,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不管怎樣,明天見麵的時候,提高警惕。要是真碰上劉權,能周旋就周旋,實在不行,你找機會先帶趙晴空他們離開,我來拖住他。”
梓琪一聽這話,猛地抬頭:“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下。咱們一起想辦法,肯定還有彆的出路,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兩人陷入了僵局,屋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窗外的夜色愈發深沉,壓得人喘不過氣,未知的恐懼和擔憂,如陰霾般籠罩在他們心頭,揮之不去。
一陣沉穩的敲門聲驟然打破屋內沉重壓抑的氛圍。劉傑和梓琪對視一眼,眼中皆是警惕。劉傑快步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向外望去,見是劉鶴,神色稍緩,迅速打開了門。
“劉鶴,這麼晚了,出什麼事了?”劉傑關切地問道。劉鶴走進房間,順手帶上了門,他眉頭緊皺,滿臉憂慮:“我把母親安撫睡下了,可一想到明天和孫家主會麵,心裡就七上八下的,實在放心不下。我擔心劉權那家夥會來搗亂。”
梓琪歎了口氣,無奈道:“我們也正為這事兒發愁呢。劉權手段詭異,我們現在毫無準備,真要碰上他,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劉鶴走到桌旁,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雙手交疊,神色凝重:“劉權睚眥必報,當年的事他肯定耿耿於懷。這次我們回來,觸動了各方利益,他沒理由不行動。”
劉傑在一旁沉思片刻,開口道:“劉權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們不能正麵和他衝突。明天見麵,一定要格外小心,留意周圍的動靜。一旦發現異常,立刻采取行動。”
劉鶴微微點頭,神色愈發凝重,聲音不自覺壓低,透著幾分謹慎:“明天我就不和你們一道去見孫家主了,我藏在暗處觀察局勢。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馬上發信息給你們預警。隻是……”他頓了頓,眉頭擰得更緊,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我最擔心的是,孫家主會不會已經和劉權勾結在了一起。要是這樣,你們這次去,可就相當於羊入虎口,直接掉進狼窩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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