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啊,我看你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你心裡肯定在琢磨小滿的事情呢!你瞧瞧,我這邊正悠然自得地享受著呢,你卻在一旁苦思冥想著,這可真是鮮明的對比啊!不過呢,你肯定也清楚這個小滿是周野的女朋友,而周野可是周天權的人。按常理來說,小滿怎麼可能會跟我有什麼關係呢?畢竟我和周天權之間可是有著不小的矛盾呢!但是呢,你剛才也看到了,小滿對我那可是畢恭畢敬、謙卑至極啊!這其中的緣由,肯定不簡單呐!所以啊,老孫,你就彆在那兒瞎琢磨了,有什麼想法,不妨直接說出來,咱們一起探討探討。
孫啟正正被緋煙喂著酒,聽見顧明遠的話,一口酒差點嗆在喉嚨裡。他猛地直起身,臉上的浪笑還沒褪乾淨,眼裡已經多了幾分驚疑。
“小滿?周野那小子的女朋友?”他咂摸了下嘴,腦子裡飛快轉起來,“難怪剛才瞅著有點眼熟……周野可是周天權的心腹,這丫頭怎麼會跑到你這兒來,還……”他想起小滿垂著頭、大氣不敢出的樣子,那股子謙卑可不是裝出來的,“這事兒確實邪門!”
他放下酒杯,搓了搓手,眼神裡透著好奇和一絲警惕:“顧老哥,你就彆賣關子了。這丫頭是被你抓住了把柄?還是周野那邊出了什麼岔子?周天權那人精得跟猴似的,他的人能這麼服帖地給你當使喚丫頭,這裡頭的門道怕是深著呢。”
說這話時,他懷裡的凝霜正想往他脖子上湊,被他不耐煩地推到一邊——比起眼前的美色,顧明遠嘴裡的話顯然更讓他上心。誰知道這看似不起眼的小丫頭,會不會就是撬動什麼大局的關鍵?
顧明遠慢條斯理地撫摸著腕上一串血玉珠子,眼底閃過一絲陰鷙的笑意,抬眼衝回廊儘頭的陰影處揚了揚下巴:“小滿,過來。”
話音剛落,那道一直垂首侍立的纖細身影立刻小步挪了過來,走到兩人麵前三尺處便“噗通”一聲跪下,額頭幾乎貼住暖玉地麵,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主人……”
“讓孫爺瞧瞧,你現在是不是真的聽話。”顧明遠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小滿的肩膀劇烈地顫了一下,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卻不敢有半分遲疑。她緩緩抬起頭,那張原本清秀的臉上滿是驚懼,眼眶泛紅,卻死死咬著唇不敢哭出聲,隻是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望著顧明遠,又飛快地掃過孫啟正,最終還是重重垂下眼瞼:“是……奴婢聽話……主人讓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孫啟正看得眼皮直跳。他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可一個姑娘家被逼到這份上,連骨子裡的倔強都被磨成了爛泥,可想而知顧明遠用了什麼手段。他想起當年劉權對付那幾個陰女的傳聞——剝皮剔骨的手段都算輕的,最後愣是把鐵骨錚錚的女子折騰得比狗還聽話。
“嘶——”孫啟正倒吸一口涼氣,端著酒杯的手都穩不住了,“顧老哥,你這……是真下了狠手啊。”他瞥了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小滿,突然覺得懷裡的溫香軟玉都帶著幾分寒意,“不過話說回來,能讓周天權的人變成這樣,你這手段……確實比劉權那老東西更絕。”
顧明遠輕笑一聲,踢了踢小滿的膝蓋:“聽見了?孫爺都誇你乖。下去吧,彆在這兒礙眼。”
小滿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裙角掃過地麵,留下一道倉皇的痕跡。
顧明遠這才轉向孫啟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語氣平淡卻字字帶冰:“對付這種骨頭硬的,就得用對法子。劉權隻會用蠻力,殊不知摧毀一個人,先碎了她的念想,再斷了她的指望,最後給她點‘甜頭’,比什麼酷刑都管用。你說,是這個理兒吧?”
小滿跌跌撞撞地衝出主殿,冰冷的廊柱撞得她胳膊生疼,卻遠不及心裡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糊得她視線一片模糊,腳步虛浮地摸到回廊拐角的陰影裡,才敢蹲下身,死死捂住嘴,把嗚咽憋在喉嚨裡,肩膀抖得像狂風中的落葉。
廊下的風卷著靈泉的霧氣,黏在小滿淚痕未乾的臉上,像一層化不開的冰。那些被她用“努力”“前程”強行覆蓋的往事,在顧明遠那句“表麵原因”的戳破下,連同皮肉一起被撕開,露出底下腐爛的根。
她總以為自己是被“高薪”迷了眼,是貪心毀了路,可此刻才驚覺,從踏入顧明遠視線的那一刻起,她就從未逃出過那張無形的網。
顧明遠的算計,早在校企聯合會之前就已鋪開。
他聽說周野身邊有個長春師大的校花,是周天權用陰招“贏”來的抵債品,更聽說這姑娘性子烈,心裡憋著股靠自己翻身的韌勁。“有軟肋,有欲求,還夠漂亮”——這是顧明遠對小滿的第一句評價。周天權把人當私有物鎖著,他偏要從老虎嘴裡拔牙,一來能折辱周天權的臉麵,二來,這種骨子裡帶著倔強的獵物,馴服起來才更有滋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校企聯合會那天,他坐在主席台上,目光掃過台下作為學生代表發言的小滿時,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覺的弧度。姑娘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裙,眼神亮得像淬了火,說起“教育理想”時帶著一股未經世事的執拗。顧明遠端著茶杯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杯沿,心裡已經盤算出了七八分:這樣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希望”被碾碎,最渴求的就是“救命稻草”。
真正的網,是在她走投無路時撒下的。
父親又欠了賭債,這次是利滾利的高利貸,催債的人堵在學校門口,揚言再不還錢就卸了她父親的胳膊。周野被周天權看得緊,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隻能紅著眼勸她“再等等”。可小滿等不起,她看著手機裡母親偷偷發來的、帶著淤青的照片周父的暴行從未斷過),看著父親在電話那頭哭著說“對不起”,整個人像被扔進了冰窖。
就在她抱著膝蓋在操場角落哭到天亮時,顧明遠的助理“恰好”出現,遞上了一張無上限的黑卡,和一份輕飄飄的協議。“顧總說,幫周先生解決點‘小麻煩’,不算什麼。”助理的語氣平淡,“隻是周小姐也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筆錢像洪水,瞬間衝垮了高利貸築起的堤壩——父親的債清了,催債的人消失了,連母親身上的傷都有人“妥善處理”。小滿拿著那張卡,手卻抖得像篩糠。她不是不知道這錢意味著什麼,可當她看到父親終於能睡個安穩覺,聽到母親在電話裡怯生生說“家裡有米了”時,所有的掙紮都成了徒勞。
而屈服,是從第一晚的“還債”開始的。
顧明遠的書房暖得過分,紫檀木書桌上攤著的,不是合同,而是一遝照片——父親在賭場被打的狼狽樣,母親被周父拖拽的背影,還有她自己在學校圖書館認真看書的側影,照片背麵用紅筆寫著:“這些,我都能讓它們永遠消失,也能讓它們傳遍全村。”
“你父親的賭癮,我能幫他戒,也能讓他再欠上十倍百倍;你母親的安穩,我能給,也能隨時收走。”顧明遠坐在沙發裡,指尖夾著煙,煙霧模糊了他鏡片後的眼神,“至於你,小滿,”他刻意加重了名字,像在品味什麼,“長春師大的畢業證,三峽集團的鐵飯碗,我都能給你。但前提是,你得弄明白,現在是誰在養著你全家。”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攥緊的拳頭上,語氣輕得像歎息:“周野說養你?他連自己老子的齷齪事都管不了,能護你到幾時?你那點工資,還得起我墊付的錢嗎?還得起你一家人的安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