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權守衛推開客房門時,指尖刻意理了理黑袍領口的褶皺,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意,完全沒了在魔主麵前的卑躬屈膝。客房內,劉權正坐在桌前把玩著一枚玉佩,聽到動靜,抬眼看向他,眼底閃過一絲精明的算計。
“權兄,最近住得還習慣?身體恢複得如何?”暗權守衛走到桌旁坐下,抬手為自己倒了杯茶,語氣裡滿是“關切”,眼神卻在暗中打量劉權的氣色——確認他已無大礙,才敢切入正題。
劉權放下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帶著幾分自得:“托你的福,住得舒心,恢複得也快。倒是你,找我來,恐怕不隻是關心我的身體吧?”
暗權守衛聞言,也不再偽裝,哈哈一笑,語氣裡滿是奉承:“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權兄!不得不說,權兄你可真是個人精,在人族內部絕對算得上是狠角色。”
他往前湊了湊,聲音壓低了幾分,眼神裡滿是算計:“你不僅騙得喻偉民那個老東西跟你稱兄道弟,讓他對你毫無防備;還暗中挑唆,讓四大世家打著‘為你報仇’的旗號,把讓那個陳珊硬生生混入四大家族內部——這步棋走得妙啊!小弟我真是自愧不如。”
劉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喻偉民蠢,四大世家更蠢,被我賣了還幫我數錢。不過,這也多虧了你暗中配合,幫我偽造‘被魔主追殺’的假象,不然哪能這麼順利?”
“彼此彼此。”暗權守衛笑著回應,手指輕輕敲擊桌麵,“我們本就是合作關係,你幫我攪亂人族內部,找到接近陳珊的機會;我幫你在人族站穩腳跟。現在,陳珊已經混入四大家族,接下來,該輪到我們收網了吧?”
劉權眼中精光一閃,點了點頭:“十五月圓夜,青銅麵具人會去劉府抓陳珊獻祭,到時候四大家族必然會亂作一團。我們隻需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再出手奪取陳珊,獻給‘主上’,到時候無論是魔主,還是四大家族,都將不是我們的對手!”
暗權守衛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眼底卻滿是陰鷙:“好!就按權兄說的辦!十五月圓夜,我們靜觀其變,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劉權瞥見暗權守衛黑袍下隱約露出的傷痕,眉頭微挑,故作關切地問道:“你受傷了?”
暗權守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扯了扯領口的布料,露出脖頸處青紫的勒痕,語氣裡滿是憋屈與怨毒:“彆說了!剛才魔主突然來了,本來一切都還算順利,我還跟他彙報了外界的動向,沒出半點差錯。”
他端起茶杯猛灌一口,壓下心頭的火氣,聲音陡然拔高幾分:“可偏偏提到那個陳珊!我跟他說,之前給喻偉民給陳珊的解藥裡加了料,能慢慢削弱他的靈力,方便我們後續行事。誰知道魔主一聽,當場就勃然大怒,二話不說就對我動手,把我打成這樣!”
劉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卻假意安撫:“魔主這也太護著陳珊那個半人半魔的丫頭,值得他為了這點小事動怒?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沒錯,陳珊在他心裡的分量,比整個魔族還重。”
“就是因為太看重,才是我們的機會!”暗權守衛攥緊拳頭,指節泛白,“他越護著陳珊,我們就越能利用這一點。隻要抓住陳珊,還怕拿捏不住他?到時候彆說報今日之仇,整個魔族都得聽我們的!”
劉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起茶杯輕輕晃動著裡麵的茶水:“話是這麼說,但魔主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們還得小心行事。十五月圓夜青銅麵具人動手時,我們最好彆直接露麵,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暗權守衛點頭應下,眼神裡的狠戾更甚——魔主今日的羞辱,他記下了;等掌控了陳珊,他定要讓魔主付出血的代價!而兩人都沒注意到,客房外,一縷微弱的魔氣正悄然散去,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回了魔主耳中。
劉權放下茶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眼神裡滿是探究:“你說陳珊和魔主到底是啥關係?他為何如此看重一個半人半魔的丫頭?”
暗權守衛想起自己挨的打,臉色更沉,語氣裡帶著不甘與疑惑:“我也琢磨不透!我的線人來報,昨晚魔主竟偷偷出了宮,親自去了劉府,給陳珊那丫頭療傷不說,還把一枚高階護魂符留給了她!”
他攥緊拳頭,聲音裡滿是憋屈:“我們這些為他出生入死打天下的老部下,這麼多年受封最多的,也不過是中等偏下的護魂丹!一個剛找回來的丫頭,就能得到他如此偏愛,這根本不合常理!”
劉權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若有所思地說道:“不合常理,才說明他們的關係不一般。要麼,陳珊身上有魔主急需的東西;要麼,就是陳珊的身份特殊,特殊到讓他不惜打破規矩,也要護著。”
“身份特殊?”暗權守衛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臉色驟變,“你是說……陳珊可能是魔主的親人?可魔主百年前就沒了家人,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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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帶著幾分篤定:“有沒有可能,得等我們抓住陳珊才知道。不過不管他們是什麼關係,魔主越看重她,對我們就越有利——隻要把陳珊攥在手裡,還怕魔主不乖乖就範?”
暗權守衛聞言,眼神裡的不甘漸漸被貪婪取代:“你說得對!等十五月圓夜,我們一定要把陳珊抓到手,到時候不僅能報今日之仇,還能借著陳珊,掌控整個魔族!”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對權力的渴望,卻沒意識到,他們口中“特殊身份”的猜測,早已命中了真相——陳珊,正是魔主尋覓百年的親生女兒。
劉權的目光落在暗權守衛脖頸處的青紫勒痕上,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驚歎:“他下手可夠狠的,你這脖子都青了,看著就疼。”
暗權守衛伸手摸了摸脖頸,指尖觸到傷痕時,一陣刺痛傳來,讓他臉色更沉,語氣裡滿是壓不住的戾氣:“何止是脖子!我胸口被他的魔氣震得現在還隱隱作痛,若不是他還需要我盯著外界動向,恐怕我昨晚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了!”
他扯了扯黑袍,露出胸口隱約可見的黑色魔印——那是魔氣侵入經脈留下的痕跡,尋常魔丹根本無法快速修複。“我們為他征戰百年,平定魔族內亂,結果呢?就因為一個丫頭,他說動手就動手,半點情麵都不留!”
劉權假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帶著挑撥:“魔主此舉,確實寒了老部下的心。不過你也彆太氣,等我們抓住陳珊,掌控了主動權,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心神,彆讓他看出破綻。”
暗權守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眼神陰鷙地說道:“你放心,我還沒蠢到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隻是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他算清楚!”
客房內的怨氣與算計交織,兩人都沒察覺,窗外的陰影裡,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將他們的對話與怨毒,儘數收入眼底。
“將軍,剛得到消息魔主的人剛才在山下發現一個人族中年男人,魔族派了10人一班日夜照顧。”侍衛來傳信。
聽到手下的密報,劉權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頓,溫熱的茶水濺出幾滴在衣袍上,他卻渾然未覺,眼神瞬間變得凝重:“你說什麼?魔主的人在山下發現了一個人族中年男人,還派了十人一班日夜照顧?”
“是!”手下躬身回話,語氣帶著幾分急切,“線人還說,魔主對此事極為重視,甚至下了死令,若那人有半分差池,就要拿侍衛是問,連飲食都按王宮最高規格準備。”
一旁的暗權守衛臉色也沉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麵,語氣裡滿是疑惑與警惕:“一個人族男人而已,魔主為何如此興師動眾?難道這人有特殊身份?還是說,他知道什麼重要的秘密?”
劉權眉頭緊鎖,指尖輕輕摩挲著下巴,腦海中快速思索:“能讓魔主如此看重的人族,絕不可能是普通人。要麼,這人是陳珊的親近之人,魔主想通過他牽製陳珊;要麼,這人掌握著青銅麵具人的線索,魔主想從他口中套取信息。”
他頓了頓,眼神陡然變得銳利:“不管是哪種可能,這人都是我們的突破口!立刻派人去查,弄清那人的身份、來曆,以及他和陳珊的關係。另外,想辦法接近偏殿,看看能不能從侍衛口中套出更多消息,甚至……”
劉權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語氣裡滿是狠戾:“若實在查不到,就想辦法把他除掉!絕不能讓他成為我們計劃的絆腳石,更不能讓他落在魔主手裡,壞了我們十五月圓夜的大事!”
暗權守衛眼中閃過一絲狠光,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安排人手去查,定不會讓這人壞了我們的好事!”
暗權剛要下令,突然抬手按住眉心,語氣急促地追問:“等等!那人長得何模樣?你仔細說說!”
侍衛不敢耽擱,立刻催動靈力,在空氣中凝聚出一道虛影——畫麵裡,魔族侍衛正扶起一名衣衫破爛、麵色蠟黃的老者,老者的眉眼輪廓清晰可見。
“老陳?!怎麼是老陳?!”劉權盯著虛影,瞳孔驟然收縮,手裡的茶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茶水四濺。他踉蹌著後退一步,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色,聲音都在發顫,“他……他不是早就該被青銅麵具人的人滅口了嗎?怎麼會被魔主的人救了?!”
暗權守衛湊上前看清虛影,也皺起眉頭:“你認識他?他是誰?”
“他是老陳!是陳珊在人界的父親!”劉權扶住桌沿才穩住身形,語氣裡滿是慌亂,“之前我跟青銅麵具人合作,特意讓他們去抓老陳夫婦,就是想借此要挾陳珊。他們明明說已經把老陳滅口了,怎麼會……怎麼會讓他落到魔主手裡?!”
他越想越心驚——老陳是陳珊在凡間最親近的人,如今被魔主救下,還派重兵守護,若老陳把青銅麵具人的陰謀、甚至他與青銅麵具人合作的事告訴魔主,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