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鏽齒輪”酒吧隱藏在下水道係統的一個大型彙流點裡,
入口是一扇看似廢棄的厚重鐵門。
推開時,刺耳的鐵鏽摩擦聲幾乎要蓋過裡麵傳來的喧囂。
酒吧內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酒精、汗水和機油混合的刺鼻氣味。
形形色色的人聚集於此,
身上帶著傷疤的傭兵、眼神狡黠的情報販子、
以及一些明顯不屬於下四區的、穿著體麵卻來此尋求“特殊服務”的客人。
林九的出現引起了一些注意。
他太年輕,也太瘦弱,與這裡格格不入。
但他那雙此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讓幾個想上來找茬的酒鬼下意識地避開了。
他徑直走到吧台,將那張印著鏽劍的卡片放在油膩的台麵上。
酒保是個獨眼壯漢,瞥了一眼卡片,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九,
什麼都沒說,隻是朝身後一條更陰暗的通道歪了歪頭。
通道儘頭是一個房間。
鏽劍團長、哨兵“黑牙”、牧師“老狗”都在,
另外還有一個之前沒見過的、正在默默擦拭著一把巨大狙擊槍的女人,
她應該就是團隊裡的狙擊手,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
“來的比我想的快。”鏽劍團長看著林九,似乎並不意外。
他注意到了林九身上尚未散儘的戾氣和眼中壓抑的風暴。
林九開門見山,聲音沙啞,“你們的活,我接。
無論多危險,報酬我要信息,關於中區擄掠人口的信息,尤其是孩子的。”
房間內安靜了一瞬。
老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黑牙皺了皺眉,擦拭狙擊槍的女人動作停頓了一下。
鏽劍團長盯著林九,疤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猙獰,
“仇恨和悲傷是很好的催化劑,但也容易讓人變成失去理智的蠢貨,害死自己和隊友。
我需要的是一把好用的‘鑰匙’,而不是一個隨時會炸的雷。”
“我不會拖後腿。”
林九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縮,
“我能從鏽帶摘回蝕骨草,能躲開毒刺鼠,就能完成你們的任務。
我的魂是f級,但我的命,很硬。”
“光靠命硬不夠,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失去生命,
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是否還活著。”
那個擦拭狙擊槍的女人頭也不抬地開口,聲音冰冷,
“我們需要知道你的極限,以及你是否聽話。”
鏽劍團長點了點頭:“任務之前,有個考驗。
通過了,你暫時是‘鏽劍’的眼睛。
通不過,或者死了,怨不得彆人。”
考驗內容:
“下四區的地下排水係統深處,最近出現了一些異常。
一種被稱為‘蝕光鼠’的低階異獸數量激增,
它們啃噬支撐結構,帶來了塌方風險。
更麻煩的是,鼠群中可能誕生了一隻‘鼠王’。”
老狗解釋道。
“你的任務,”鏽劍團長接話,
“不是殺掉鼠王。那是我們的事。
你的任務是,在我們清理主巢穴之前,
找到三條可以安全通往巢穴的不同路徑,
並儘可能標注出鼠群的主要分布和巡邏規律。時限,明天日落前。”
他扔給林九一個簡陋的、帶有標記功能的手繪地圖板和一支熒光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