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鏽輪旅店”那狹窄憋悶的巴士車廂,氣氛凝重得如同實質。
阿石和小芽蜷縮在角落的床鋪上,已經疲憊地睡著了,
但即使在睡夢中,眉頭也緊鎖著,小手緊緊攥在一起。
雷昊煩躁地擦拭著匕首,眼神凶狠,仿佛隨時要衝出去拚命。
顧鐵山沉默地摩挲著那枚粗糙的鐵牌,
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林九則靠在冰冷的車壁上,閉目調息,但內心遠不如表麵平靜。
“媽的!那個麥卡錫,擺明了是把我們當刀使!”
雷昊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去血手的地盤偷東西?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區彆在於,送死是立刻死,去偷東西,
可能晚點死,也可能……有一線生機。”
顧鐵山的聲音沙啞而疲憊。
他何嘗不知道這是與虎謀皮?
但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頭兒,難道我們真要……”
雷昊不甘心。
“我們還有彆的選擇嗎?”
顧鐵山打斷他,目光掃過沉睡的孩子,
“留在營地,血手遲早會找到我們。
帶著兩個孩子強行穿越荒野,能活過三天的幾率有多大?”
雷昊沉默了。
他比誰都清楚荒野的殘酷。
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保護自己都勉強,
更何況帶上兩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孩子。
“那個麥卡錫,可信嗎?”
林九睜開眼,問道。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顧鐵山搖了搖頭,
“在這種地方,沒有絕對的可信。
但他和血手是死對頭,敵人的敵人,暫時可以合作。
他需要有人去做這件臟活,
而我們,需要他提供的出路和資源。
這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但也各懷鬼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打聽過,麥卡錫這人雖然狠辣,
但相對講‘規矩’,至少在交易完成前,他不會輕易出賣我們。
而且,他承諾的‘安全出路’,
指的是營地背後那條幾乎廢棄的、通往‘歎息之壁’方向的秘密礦道。
那條路知道的人很少,而且環境極端惡劣,
血手的人不太可能在那裡設伏。”
“秘密礦道……”
林九沉吟。這或許是唯一的生路。
“但我們怎麼知道血手把東西藏在哪裡?
舊礦坑那麼大,我們人生地不熟,怎麼找?”
雷昊提出關鍵問題。
“麥卡錫肯定會給我們情報,
但不會太詳細,他也會防著我們。”
顧鐵山分析道,“這次行動,關鍵在林九。”
林九看向他。
“你的那種預感能力,是我們找到目標的最大依仗。”
顧鐵山目光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