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點頭,推著車快步前行。
街麵熱鬨之下,是鄭氏商路與舊勢力的暗戰。
布坊織機聲裡,織戶盤算與商號合作利潤,怕士紳攪局。
茶鋪銅壺聲外,賬房先生將士紳動向報給商號密探,遞上投名狀。
商號賬房算盤劈啪,算的是商路擴張的成本與收益。
杭州府衙內,鄭森俯身案前,指尖重重按在輿圖杭州處。
朱筆圈出的陸五商樞紐墨跡透紙,是他布局天下的核心節點。
布囊銅算珠哢嗒作響,是他捏得太緊。
嘉興糧車遭劫的密報剛到,舊勢力已公然挑釁。
“吳王,洪旭將軍到了,還帶了個匠人。”
陳永華聲音急促,身後跟著滿身風霜的洪旭,還有個手纏布條的漢子。
漢子捧著破損織布機零件,眼神急切,他是蘇州織戶頭領,身家性命係於鄭氏商路。
洪旭甲胄泥漬未撣,劍鞘血漬仍在滲滴。
他按劍青筋直跳,語氣含怒:“嘉興中轉站遭襲,三車糧被劫,五人重傷、兩人失蹤。”
“前明參將李虎勾結士紳所為,揚言要斷我商路,遏製鄭氏發展。”
匠人撲通跪下,額頭磕得通紅:“商路斷了,織戶活不了,商號也少了財源!”
他手背上布條滲血,是護貨時被家丁所傷,織戶已與鄭氏綁在同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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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森俯身扶起他,目光掃過密報,指尖捏得發白。
這不是簡單劫貨,是新舊勢力的實力較量,輸則失江南商路主導權。
“起來說話。”鄭森聲音沉如鐵石,指尖敲案。
“商號護得住商路,更護得住綁定的人。”
他指向輿圖嘉興:“李虎不懂,我的商路靠實力鋪就,非幾輛糧車能撐。”
陳永華捧著《海商源流記》上前:“這是芝龍公應對海盜之法,以商養兵,以兵護商。”
他指尖點在批注上:“當年三劫三護,既保商路又擴兵力,如今正是壯大之機。”
“我願帶五百親兵馳援嘉興!”洪旭按劍請戰,眼神狠厲。
“平李虎、奪糧車,收編當地零散勢力,立鄭氏威名!”
“敢碰商路命脈者,必須斬草除根!”
鄭森搖頭,指尖敲案,銅算珠聲響沉穩:“五百人不夠,派一千兵。”
他目光掃過眾人,布局清晰:“平李虎,在嘉興設分號、建糧倉,攥住當地資源。”
他看向匠人:“傳我令,護運生絲人手加三倍,運費減半。”
“讓所有織戶知曉,跟緊鄭氏,才有安穩生意。”
匠人眼睛發亮,磕頭謝恩:“俺們都懂,跟著鄭氏才能把生意做大!”
他捧著零件快步離去,織戶已認定鄭氏為靠山。
賬房老周端著木匣急進:“吳王,這是嘉興劫後餘生的貨。”
他拿起帶刀痕的冰蠶絲:“張家絲撕半匹,胡家薄胎瓷碎三隻。”
“這些貨本要運去海外換軍械,如今耽誤了行程。”
鄭森撚起冰蠶絲,刀痕觸目驚心。
這一刀,割的是鄭氏軍械補給,是擴張腳步。
“給張家補雙倍定金,胡家瓷窯商號出銀重建,規模擴一倍。”
“讓所有人知道,跟鄭氏合作,虧不了。”
他在輿圖上畫下粗重紅線,從杭州直抵嘉興:“洪將軍,出發前傳消息。”
眼神銳利帶強勢:“劫商路者,抄沒家產充軍餉;歸順護運者,分田地、給工錢,子弟優先進經世學堂。”
“吳王高見!”洪旭讚同,“清除異己、擴充人手、收攏人心,一舉三得!”
他按劍起身,甲胄碰撞鏗鏘:“明日一早出發,三日內恢複商路,讓鄭氏旗幟插在嘉興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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