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明白,自己沒資格反抗。
黃得功一戰大敗後,他早就沒了掌控軍隊的能力,若不是鄭森願意收留,他怕是早就成了清軍的刀下亡魂,或者被手下士兵拋棄,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
留在南京,雖失了兵權,卻得了安穩,還能給子孫後代留下個侯爵爵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臣遵旨。”左夢庚躬身應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卻又透著幾分釋然,“能得陛下如此安排,臣已是感激不儘。
隻要能讓手下的弟兄們有飯吃、有衣穿,臣不在乎是否掌兵。”
鄭森看著他,心裡暗自點頭。
這是借鑒了曆史上清廷對左夢庚的處理辦法——收編其部下,既能增強大夏的兵力,又能防止他擁兵自重;以爵位軟禁他,既能安撫他的心,又能讓他不敢有異心。
亂世之中,這是最穩妥的辦法,既顧全了情麵,又守住了根基。
“你先下去休息吧。朕已讓人備好宅邸,你暫且住下,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鄭森揮了揮手,左夢庚躬身退了出去。
看著左夢庚的背影,鄭森歎了口氣。
在這個亂世裡,想要穩住局麵,就必須在“用人”和“防患”之間找平衡。
左夢庚這樣的前明舊將,有帶兵的經驗,卻也有潛在的風險,既要用他們的能力,又要防他們叛亂,這其中的分寸,難把握得很。
不多時,閻應元和鄭鴻逵走了進來。
閻應元一身鎧甲,臉上帶著幾分剛毅,眼神銳利得像出鞘的劍——那是常年征戰練出來的銳氣;鄭鴻逵穿著一身官服,手裡拿著一卷文書,臉上帶著幾分沉穩,是鄭芝龍舊部裡少有的“文武雙全”之人。
兩人單膝跪地,齊聲說道:“陛下,臣等奉命前來,聽候陛下差遣。”
鄭森點了點頭,指著案頭的文書:“這是左夢庚舊部的名冊,你們二人即刻前往九江,接管他的人馬。
記住,要善待那些士兵——願意從軍的,編入江西守軍,待遇和大夏舊部一樣;願意歸農的,分田百畝,發安家銀二十兩,讓他們能安心種地。
絕不能讓他們寒心,更不能學前明那樣,苛待降兵。”
閻應元抬頭,語氣堅定:“陛下放心,臣定當善待士兵,絕不讓他們受半分委屈。”
他心裡清楚,士兵是軍隊的根基,善待降兵,不僅能增強兵力,還能讓天下人知道,大夏是個值得投奔的地方。
鄭鴻逵也跟著說道:“臣會仔細核對名冊,確保分田、發銀一事,落到實處,絕不讓人從中克扣。”
他跟著鄭芝龍闖海多年,見多了商號賬房克扣糧餉的事,深知“失信於兵”的後果。
兩人起身離去時,鄭森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忽然安定了許多。
隻要閻應元和鄭鴻逵能妥善接管左夢庚的舊部,江西就能徹底安穩下來。
而江西安穩了,江南就穩了大半,他也能騰出精力,應對北方的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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