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成拍馬跟上,他的鎧甲上還留著當年在大順軍時的箭傷痕跡,此刻眼神裡燃著火:
“將軍放心,俺們這就去追!博洛那狗娘養的,敢殺孩子,俺定要把他的骨頭拆了喂狗!”
王進才也跟著策馬向前,手裡的長槍杆是用他父親留下的棗木做的。
當年清軍劫掠遼東,父親就是用這根木頭跟清軍拚命,最後被活活打死。
他攥緊槍杆,指腹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追上博洛,殺了他,再也不讓爹娘的悲劇重演。
就在陳明遇率軍追擊時,山西大同的城牆下,血腥味混著雪粒,嗆得人嗓子發緊。
多爾袞騎著高頭大馬,玄色蟒袍上沾著血漬,那是方才斬殺薑鑲部將時濺的。
他看著城牆上懸掛的首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像淬了冰:
“薑鑲,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開城門投降,饒你全族性命!不然,破城之後,大同城裡的漢人,一個不留!”
城牆上的薑鑲氣得渾身發抖,他的鎧甲早已被血浸透,左臂的箭傷還在滲血,每動一下,都像有無數根針在紮。
他是陝西延川人,早年是明朝的大同總兵,崇禎十七年降李自成,後又降清,被封“恭順侯”。
可清廷從未信任過他,去年借故削了他的兵權,還把他的兒子扣在北京當人質——他反清,不是為了榮華,是為了活命,為了不再像狗一樣被使喚。
“多爾袞,你這忘恩負義的狗賊!”
薑鑲探出身子,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當年你入關,我率部接應,如今你卻卸磨殺驢!想讓我投降?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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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聞言,笑得更冷了。
他抬手一揮,身後的清軍士兵立刻架起雲梯,攻城錘撞擊著城門,發出“咚咚”的巨響,像催命的鼓點。
薑鑲親自提著刀,在城牆上指揮作戰,可他心裡清楚,敗局已定——城裡斷糧十天了,士兵們餓得連拉弓的力氣都沒了,昨天已經有人開始吃戰死同伴的屍體。
“將軍,西城門的士兵叛變了!”
一個親兵急匆匆地跑過來,聲音帶著絕望,“他們打開城門,放清軍進來了!”
薑鑲心裡一沉,他轉身衝向西門,剛到樓梯口,就被一個清軍士兵砍中右腿。
他“噗通”跪倒在地,手裡的刀掉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多爾袞騎著馬,緩緩走到薑鑲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你乖乖聽話,何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薑鑲抬起頭,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正好濺在多爾袞的靴上:
“我呸!你靠著屠城立威,遲早會遭天譴!漢人不會忘了你做的惡,總有一天,會有人把你碎屍萬段!”
多爾袞臉色一沉,拔出腰間的刀,架在薑鑲的脖子上:“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本王的刀硬!”
就在這時,一個親兵急匆匆地跑進來,手裡拿著一封密信:
“王爺,尚可喜、耿仲明將軍派人送來消息,說已平定山西叛亂,請求即刻南下,支援博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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