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著賬冊,指腹劃過“揚州流民數量”,語氣堅定:
“陛下,流民安置不能隻靠發糧。發糧難解長久之困,還會讓流民養成惰性。
不如推行‘以工代賑’,讓流民參與修城牆、墾農田,朝廷按日發糧發錢,既解生計,又加快重建。”
鄭森眼前一亮,拿起輿圖,指尖重重落在揚州位置,語氣滿是讚許:
“馮大人這主意好!就按你說的辦!你協調戶部撥糧,讓工部統籌,務必讓每個流民有飯吃、有活乾。”
他頓了頓,眼神嚴肅起來:“另外,派專人盯著糧錢發放,絕不能讓下麵人克扣——你辦過貪腐案,細心敢較真,這事交給你,朕放心。”
馮厚敦心裡一暖,眼眶發熱,躬身行禮,聲音帶著激動:“臣定不辱使命!讓流民安穩度日,加快揚州重建!”
他從沒想過,自己一個前江陰典史,能得到陛下如此信任,暗下決心要拚儘全力,不辜負托付。
正說著,陳永華推門而入,腳步急促,捧著供詞與證據,語氣急切:
“陛下,查清了!劉敬之、王承業背後是禮部侍郎周仲霖!他是東林元老周景行的侄子,不滿陛下重用鄭氏集團,想借路振飛葬禮施壓,挫新朝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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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森接過供詞快速翻閱,臉上笑容褪去,臉色瞬間沉如寒冰。
周仲霖這人,他早有耳聞——仗著周景行的關係在禮部拉幫結派,多次在朝堂陰陽怪氣說“陛下該多用江南名士”,當時為穩定人心沒計較,沒想到他敢在忠烈葬禮上動手腳,把忍讓當軟弱。
“看來,朕給的體麵,倒讓他們覺得朕好欺負了。”鄭森將供詞重重扔在案上,紙張發出脆響,聲音冷如寒冬。
“真當朕忘了明末黨爭的禍根?想在大夏搞結黨營私,也得問朕答應不答應!”
馮厚敦在一旁皺眉,他在刑部時早聽說東林黨行事風格——表麵談“風骨”,背地裡拉幫結派把持朝政。
但他也清楚,江南文官與東林黨盤根錯節,處置過重恐引發士紳不滿,不利於穩定。
他猶豫片刻,硬著頭皮開口:“陛下,周仲霖結黨營私、不敬忠魂,按律當嚴懲。
但東林黨在江南根基深,貿然重處怕生動蕩。不如先革職關押,暫不審訊,看東林黨反應。
他們識趣就隻處置周仲霖,敢施壓就借機整頓朝堂,名正言順。”
鄭森微微點頭,覺得馮厚敦說得有理。
作為穿越而來的帝王,他深知明末黨爭的危害,絕不讓大夏重蹈覆轍。
他沉吟片刻,語氣緩和幾分:“陳永華,先把周仲霖革職關押,暫不審訊。”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朕倒要看看,東林黨人會不會跳出來求情。他們安分就罷,敢鬨,朕就把禮部的‘蛀蟲’一個個揪出來!”
陳永華躬身應道:“臣遵旨!”
鄭森又想起錢謙益,語氣柔和幾分:
“你再給錢謙益傳個話,周仲霖涉案被拘,禮部事務暫由他代管,《永樂大典》修撰不能耽擱。”
他拿起案上修書計劃,指尖劃過“帝師”二字,心裡盤算:
“朕要讓他知道,雖把他從實務摘出,卻給了他挽回顏麵的機會。安分守己,帝師的體麵就一直給。”
錢謙益雖“明哲保身”,卻極看重名聲。
讓他代管禮部,既是安撫,也是警示——東林黨敢鬨,他這個帝師也彆想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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