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正眯眼盯著夏軍中路,時不時讓身邊親兵彙報前方情況,沒防備後側會來騎兵。
他的火銃手剛裝好火藥,正要用火折子點火。
夏軍前隊騎兵就衝了進來,馬刀劈下去,直接砍斷一個火銃手的胳膊,鮮血噴了一臉;
中隊的撓鉤手跟著上前,勾住大炮的炮架,十幾個士兵一起拉,“嘩啦”一聲,炮架斷了,大炮倒在地上,炮管摔彎了;
後隊的火銃手則對著清軍步兵放排槍,按鄭森定的“五十步齊射”距離,彈無虛發。
拿著斧頭的士兵則衝過去,對著炮身猛砍,生鐵炮身被砍出一道深痕;
有的還往炮口裡塞火藥包,點燃後“嘭”的一聲,炮管炸成了兩段。
孔有德見狀,紅了眼,抽出腰刀就衝過來:“給老子殺!誰敢毀炮,老子砍了他!”
可他的步兵都是臨時從尚可喜部調過來的,沒練過配合,哪抵得住鄭森按實戰法子練的夏軍騎兵?有的步兵想躲,卻撞了身邊的人,亂作一團。
孔有德砍倒兩個騎兵,剛想往前衝,郝搖旗的馬就到了,馬刀從他肩上劈下去,深可見骨;
他慘叫著摔在地上,還想爬起來摸腰裡的短銃,郝搖旗又補了一刀,刀刃插進他的胸口:
“你這叛徒!當年你降清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登萊城裡,那些被你炮轟死的老百姓!”
左翼戰場上,劉澤清借著破盾的間隙,帶著親衛衝得更深。
劉澤清的刀還沒收回,又有一個清軍舉著刀衝過來,他按鄭森教的“側身避刀”要領,往左一躲,刀背砸在清軍的脖子上;
清軍倒在地上,鮮血濺在他的甲胄上,凍成了冰碴。
尚可喜的遼東漢兵確實頑固,還有幾隊在舉著藤盾頑抗,夏軍的狼筅手立刻上前,用帶刺竹槍纏住藤盾,短刀手從旁偷襲,火銃手則對著盾縫射擊,按鄭森定的“三兵協同”戰術,很快就打散了殘陣。
夏軍士兵倒了好幾個,有個小兵剛要衝,就被長矛刺穿了肚子,他捂著傷口,還喊著“殺韃子”!
劉澤清看到尚可喜在陣後指揮,身邊圍著十幾個親兵,他咬著牙,策馬衝過去;
手裡的刀舞得飛快,按鄭森教的“快刀劈矛”技巧,劈斷了兩個親兵的長矛。
尚可喜看到劉澤清,眼裡滿是不屑:“你這三姓家奴,也敢跟老子鬥?”
他舉起長矛就刺,矛頭直奔劉澤清的胸口,劉澤清用刀格擋,“當”的一聲,刀被震得發麻;
他趁機按鄭森教的“下馬踹馬”戰術,翻身下馬,一腳踹在尚可喜的馬肚子上,馬驚得跳起來,尚可喜從馬背上摔下來。
兩個夏軍士兵立刻衝上去,想捆尚可喜,可他的親兵也撲了過來,雙方扭打在一起。
劉澤清剛要幫忙,一支流彈從遠處飛來,擦著他的胳膊過去,擊中了尚可喜的胸口;
尚可喜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嘴裡吐著血,再也沒動。
劉澤清喘著氣,摸了摸胳膊上的擦傷,心裡卻沒了之前的激動,隻覺得胳膊發沉——這勝利,是鄭森的法子幫著拿下來的。
博洛在遠處的高台上看得清清楚楚——孔有德戰死,尚可喜被流彈擊中,他的中路大軍死傷過半;
耿仲明那邊也亂了,糧草營旁的空旗和排槍讓他以為被偷襲,正忙著回防,根本沒法支援;
夏軍的水師還在運河上巡邏,想退都沒路。
他咬著牙,手裡的馬鞭都快攥斷了,聲音都在抖:“撤!撤回淮河以北!留三千步兵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