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察才十八歲,是鑲黃旗的,腳凍得實在走不動了,坐在地上哭。
鼇拜騎馬過來,沒說話,翻身下馬,把自己的備用馬牽到他麵前:“上馬。”
穆爾察愣了,不敢接,鼇拜瞪了他一眼:“讓你上就上,難道要我扛著你?”
穆爾察爬上馬,心裡又感激又害怕。
他知道,鼇拜剛直,可也體恤士兵,跟著這樣的將軍,就算死了也值。
五月初五,鼇拜率軍到了武昌。
勒克德渾親自出城迎接,穿著藍色的官袍,手裡拿著從揚州搶來的折扇。
“鼇拜將軍來得正好,堵胤錫隻有三千多人,咱們聯手拿下襄陽,攝政王肯定重賞。”
勒克德渾臉上堆著笑,心裡卻不滿。
鼇拜的官階比他低,卻帶了兩萬兵,明顯是多爾袞不信任他。
“勒克德渾大人,”鼇拜冷冷地說,“若不是你放棄襄陽,怎會有今日之禍?”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拿著折扇,你是來打仗的,還是來遊山玩水的?”
勒克德渾的臉一下子紅了,手裡的折扇攥得緊緊的,卻不敢反駁。
鼇拜手裡有兩萬精銳,他惹不起。
鼇拜說完,轉身進了武昌城。
勒克德渾站在城外,氣得渾身發抖,卻隻能跟著進去,心裡想著,等打了勝仗,就跟攝政王告狀,讓鼇拜沒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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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七早上,鼇拜和勒克德渾率軍一萬五千,向襄陽進發。
隊伍裡的鑲黃旗士兵,一直跟在鼇拜身後,眼神裡帶著監視。
鼇拜看在眼裡,卻沒說什麼,他知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先拿下襄陽,再跟多爾袞算賬。
消息傳到襄陽時,堵胤錫正在城頭上查城防,手裡握著秦良玉的舊矛。
他看著遠處的塵土,知道清軍來了,心裡卻異常平靜。
他早就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傳我令,羅勇率一千白杆兵守東門,周啟元率五百人守西門,趙栓柱率五百人守南門,我守北門!”
清軍開始進攻了,鼇拜親自攻北門。
他一刀砍倒兩個白杆兵,鮮血濺在鐵甲上。
“殺!”
清軍像潮水一樣湧上來,白杆兵拚死抵抗,羅勇從東門趕來支援,白杆矛捅進清軍胸膛,卻被鼇拜的大刀砍中後背。
“撫台,快走!”
羅勇用儘最後力氣,把堵胤錫推下城牆,自己被清軍亂刀砍死,手裡還攥著白杆矛,銅鈴“叮”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堵胤錫摔在地上,腿斷了,疼得冷汗直流,卻掙紮著站起來,握著矛衝向清軍。
馬小三衝過來想保護他,卻被箭射中胸口,懷裡的木牌掉在地上,“忠”字被鮮血染紅。
“秦老夫人,臣儘忠了!”堵胤錫大喊一聲,矛尖捅進清軍肚子,自己卻被鼇拜的大刀砍中脖子,鮮血噴在城牆上。
他倒下時,白杆矛插在地上,紅綢蓋住了他的臉,像一條素色的孝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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