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宗親,也不能淩駕於律法之上。
旨意傳出,午門很快圍滿了百姓。
裡三層外三層,把通往午門的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百姓們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裡麵看。
議論聲嗡嗡的:“聽說要斬鄭承祖,那可是鄭氏宗親啊,陛下真敢斬?”
“怎麼不敢?那鄭承祖貪了戰死將士的撫恤銀,多少人家破人亡,早該斬了!”
不多時,禁軍押著鄭承祖從遠處走來。
鄭承祖穿著囚服,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臉上還帶著酒氣。
今早他還在府中飲酒作樂,聽說朝廷要抓他,還滿不在乎地說“我是鄭氏宗親,陛下不敢殺我”。
直到被押上囚車,他才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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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門樓下,他掙紮著喊:“太上皇救我!我是鄭氏宗親,陛下不敢殺我!你們快放了我!”
可他喊破喉嚨,也沒見鄭芝龍的影子。
鄭森早讓人截了去太上皇府的信使,還派了兩百名親兵守在太上皇府外,不許任何人進出。
劊子手的鬼頭刀高高舉起。
“哢嚓”一聲,頭顱滾落在地。
鮮血濺在青石板上,瞬間被看熱鬨的百姓踩成了血泥。
人群中,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老婦突然哭起來。
她手裡抱著一個木牌,上麵用炭筆寫著“亡子李二郎”。
李二郎就是去年戰死的那個士兵,他的撫恤銀被鄭承祖扣了,老婦差點餓死。
“陛下聖明!”老婦跪在地上,對著皇宮的方向磕頭。
額頭都磕出了紅印。
周圍的百姓也跟著附和。
歡呼聲漸漸蓋過了之前的議論:“陛下連自家人都敢斬,看來是真要為戰死的將士做主了!”
“這樣的皇帝,才配讓咱們漢人跟著!”
議事堂內,鄭森看著輿圖。
手指再次按在徐州的位置,指尖的力道比之前重了幾分。
陳永華站在一旁,輕聲問:“陛下,錢謙益那邊要不要即刻逮捕?密探說他最近還在聯絡江南的士紳,怕是要生事。”
“先放著,”鄭森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堅定。
“江南人心剛穩,錢謙益是文壇領袖,他的門生故吏遍布江南。”
“若此時處置他,那些士紳怕是會借機煽動叛亂,甚至投靠清軍。”
“等北伐拿下徐州,軍心穩定了,再一並清算不遲。”
“你繼續讓人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包括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要如實上報,不能漏了一點。”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陽光。
心裡清楚:自己既要當殺伐果斷的帝王,也要做權衡利弊的決策者。
明末貪腐、黨爭、士紳特權的教訓就在眼前。
那些弊病拖垮了大明,他不能讓大夏重蹈覆轍。
哪怕要頂著父親的壓力,忍著宗親的不滿,也要一點點剔除這些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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