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寫著“永曆帝被孫可望軟禁,不得與外臣私見,朝政皆由孫可望決斷”。
“王爺,譚弘將軍帶了五千人到城外了。”手下人躬身稟報。
“他派人來說,隻要您登基,他就幫您打下重慶,還請您封他為四川總兵,世襲罔替。”
手下人手裡捧著一個錦盒,裡麵是譚弘送來的賀禮——一尊金佛,足有五斤重。
朱容璠放下密報,走到案前。
他拿起那枚仿造的傳國玉璽。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有兩個字還刻歪了。
可他不在乎。
他拿起玉璽,用力蓋在早已寫好的“登基詔書”上。
紅色的印泥暈開,像極了鮮血。
“傳旨下去,明天在遵義城的校場舉行登基大典,國號仍為明,改元‘永曆’!”朱容璠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讓譚弘率部進城護衛。”
“另外,派人去夔州給王光興送信,說我登基後,封他為夔州總兵,讓他彆跟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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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人剛要走,朱容璠又喊住他:“等等。”
“再傳一道令,明天大典之後,全城百姓免稅三個月,讓他們都來給我磕頭,認我這個皇帝!”
他以為這樣就能收買人心,卻不知道,四川的軍鎮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譚弘接到命令後,立刻率部攻占了重慶府。
不僅搶了府庫的十萬兩銀子,還放火燒了重慶的官署,說是“為新君清路”。
他的弟弟譚詣更狠。
把重慶城裡的富戶都抓了起來,逼他們捐錢“助軍”。
不捐的就殺了扔到江裡。
王光興在夔州接到朱容璠的信。
當場就把信撕了。
他罵道:“朱容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逃到四川的破落親王,也敢稱帝!”
他轉頭就率部攻占了夔州的鹽井。
把鹽稅都裝進了自己的腰包。
還對外宣稱“討伐偽帝朱容璠,維護大明正統”。
四川的軍鎮本就隻是表麵歸順永曆。
現在沒了約束,又回到了明末那種“搶地盤、爭糧草”的亂象。
你占我的糧田,我燒你的糧倉。
嘉定府外的官道上,餓死的流民堆得像小山。
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慘狀。
楊展在嘉定府衙裡,聽到這些消息時,氣得把茶杯都摔了。
茶杯碎在地上,茶水濺了他一身,他卻沒心思擦。
他想起去年去重慶時,看到的那些流民。
一個個麵黃肌瘦,孩子餓得哭不出聲。
女人抱著死去的孩子發呆。
還有的老人為了不拖累兒女,自己跳進了江裡。
他當年帶著幾百人守住嘉定,擋住了張獻忠的大軍。
百姓們都叫他“楊將軍”。
他以為自己能護住四川百姓,可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四川亂成這樣。
“將軍,譚弘派人來了,說隻要您歸順朱容璠,就封您為嘉定侯,還把雅州的糧田都給您。”副將低著頭,不敢看楊展的眼睛。
“王光興也派人來了,說您要是幫他打遵義,就把夔州的鹽井分您一半。”
楊展搖了搖頭。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求糧的百姓。
那些百姓手裡拿著空碗,跪在衙署外,嘴裡喊著“楊將軍救命”,聲音嘶啞。
他轉過身,語氣堅定:“都不幫。”
“朱容璠稱帝,名不正言不順,是亂臣賊子。”
“王光興也不是好東西,不過是想借‘討賊’的名頭搶地盤。”
“現在能穩住四川的,隻有孫可望控製的永曆朝廷。”
楊展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去昆明,就說我楊展,願率嘉定軍民歸附孫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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