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華躬身應下,又問:“陛下,那湖北呢?孫可望要是從湖南出兵,順長江東下,武漢三鎮一丟,南京就危險了。”
陳永華的擔憂不是多餘的。
長江是大夏的命脈,武漢三鎮要是丟了,清廷再從北邊南下,南京就會陷入兩麵夾擊。
“湖北交給施琅。”鄭森指著地圖上的武昌,語氣篤定。
他選施琅,是因為施琅熟悉長江水師,之前在福建治水師時就有經驗。
讓他守武昌,能把長江的防線紮得牢固。
“傳旨,任命施琅為湖北總督,駐武昌,掌控長江水師。”
鄭森知道,施琅不僅懂水師,還會造戰船。
讓他在武昌造船,能快速提升長江水師的戰鬥力。
鄭森早就看過軍工廠的圖紙,這種新式戰船比舊船更結實、載兵更多,還能裝紅衣大炮。
對付孫可望的木船綽綽有餘。
這種戰船的龍骨,用的是閩浙產的硬木,泡在水裡三年不腐。
船身比舊船寬兩尺,能載更多士兵。
還能搭載兩門紅衣大炮,射程比舊炮遠兩裡,能打穿清軍的木船甲板。
鄭森甚至算好了戰船的分配。
每隊水師配兩艘,既能守住據點,又能互相支援。
另外,讓他把長江水師的兵力增加到五萬,分成五隊,分彆駐守宜昌、荊州、武昌、黃州、九江。
這五個據點,剛好把長江中遊的關鍵位置都占了。
孫可望就算想東下,也會被層層擋住。
每隊都配兩艘新式戰船,形成一道防線,擋住孫可望東下的路。
鄭森要的不是被動防守,而是用這道防線,把孫可望困在西南。
讓他沒機會跟清廷勾結。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另外,讓商部給張煌言撥十萬石糧。”
鄭森知道,張煌言在廣西要安撫百姓、加固防線,沒有糧草寸步難行。
這十萬石糧是穩住廣西的關鍵。
這些糧從江南的糧倉調,走漓江水路運過去,能省不少力氣。
他算過,走水路比走陸路損耗少一半,還能快些到達,不會耽誤張煌言的事。
再從泉州調兩百支新造的燧發槍過去。
南京的軍工廠剛改進了燧發機,這種燧發槍在潮濕的地方也能用。
正好適合廣西的氣候。
南京的軍工廠剛改進了燧發機,下雨天也能打響,廣西潮濕,正用得上。
鄭森甚至想到了士兵的訓練。
讓張煌言先挑些精銳士兵練槍,等熟練了再教其他人,這樣能快速提升戰鬥力。
“廣西剛平定,張煌言手裡得有糧有槍,才能穩住局麵,也才能盯著孫可望。”
鄭森心裡清楚,穩住廣西,不僅是防孫可望,也是為將來北伐做準備。
西南穩定了,大夏才能專心對付清廷。
旨意剛發出去,內侍就捧著一份急報匆匆進來,臉色發白,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內侍一路從宮門跑進來,手裡的急報都被風吹得發顫。
“陛下,淮安閻應元大人送來的急報,清廷那邊出大事了!”
內侍的聲音帶著顫抖,他跟著鄭森多年,很少見閻應元送急報過來。
更少見閻應元用“大事”來形容一件事。
鄭森的手指捏緊了急報,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機會來了,清廷的內亂,終於要開始了。
急報裡寫著兩件事:一是多爾袞殺了豪格,還霸占了豪格的妻子博爾濟吉特氏;二是順治帝迎娶了佟養性的孫女佟佳氏,佟家被封為“一等公”。
鄭森一看就明白,多爾袞這是想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