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壯圖是吳三桂的女婿,也是大周內閣大學士,手裡攥著一份滇南密報。
躬身行禮時,郭壯圖臉色比王輔臣還凝重。
“陛下,王將軍之策,小婿不敢苟同。”
他心裡清楚,土司不可信,從前永曆帝在時,土司雖稱臣,可永曆帝一逃,蒙化土司左雲龍就私通夏軍,還幫著打大周,如今李定國歸降,土司更可能倒向李定國。
“西南土司不可信,他們都是牆頭草。”
“永曆帝在時,他們個個來昆明朝賀,口稱‘臣’。”
“可永曆帝一逃去緬甸,蒙化土司左雲龍就私通夏軍,還幫著夏軍打咱們。”
“如今李定國歸降大夏,那些土司十有八九會跟著李定國走。”
“李定國在滇西待過,跟不少土司喝過酒,比陛下更得土司之心。”
他將密報遞上禦案,雙手遞得很穩。
“陛下請看,這是滇西斥候今天剛送回來的消息。”
“蒙化土司左雲龍已派使者去見李定國,還帶了兩百匹戰馬當禮物。”
“車裡土司刀金寶更直接,上個月的糧餉就沒送過來,說‘要等看清局勢再定’。”
“若陛下優先拉攏土司,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會誤了拉攏前明舊將的時機。”
吳三桂拿起密報,手指捏著密報一角,越看臉色越沉,呼吸都粗了些。
若不是李定國歸降大夏,給了土司底氣,這些人怎敢如此放肆?
怎敢不把他這個大周皇帝放在眼裡?
“依小婿之見,當優先與前明舊將交好。”
郭壯圖語氣更肯定,他謀算過,土司勢力分散,一個土司最多幾千人,就算倒向大夏,也掀不起大浪。
可前明舊將有兵有地,還握糧道、鹽井,尤其是楊展,拉攏他能保川南水路,還能借水師牽製大夏。
“土司勢力分散,一個土司最多幾千人,就算都倒向大夏,也掀不起太大風浪。”
“可前明舊將有兵有地,手裡還握著糧道、鹽井,尤其是楊展。”
“若能拉攏他,不僅能保住川南水路,還能借他的兩萬水師牽製大夏,讓大夏不敢輕易從水路進攻雲南。”
“楊展?”
吳三桂冷笑一聲,指尖在輿圖上“重慶”二字上重重一點,幾乎要戳破輿圖。
他想起多年前派去招降的人被楊展亂棍打出,還放話“寧為明鬼,不做清臣”。
“那楊展是塊硬骨頭,油鹽不進。”
“如今大夏派人跟他交涉,他又拖著不表態,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分明是在等兩邊開價。”
“此人桀驁不馴,從不願久居人下,朕乃大周開國皇帝,豈能屈尊去求他歸降?”
“傳出去朕的顏麵何在?”
“陛下,無需屈尊,隻需用巧勁。”
一個聲音從廳外傳來,打破廳裡的沉默。
眾人回頭,見王屏藩掀簾而入。
他是大周左都督,剛從川南趕回,身上還帶著風塵,手裡攥著馬鞭。
在川南時,特意從李乾德親隨那打聽消息,確認了李乾德等人對楊展的恨意,才敢來提這個計策。
“陛下,臣在川南時,得了個密報,是從李乾德的親隨那打聽來的。”
“楊展與李乾德、王祥素、武大定等人積怨已深,不是一天兩天了。”
“楊展占著重慶,把控長江水路,李乾德的糧船每次過重慶,他都要抽三成的稅。”
“李乾德找他理論,他還說‘水路是我的,想過就給錢’。”
“李乾德三次派使者去交涉,都被他當眾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