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吳三桂的親信全被斬殺。
戰場上橫七豎八躺著大周殘兵的屍體。
尋甸百姓拿著鋤頭、菜刀湧來,眼裡滿是怒火。
夏軍控製尋甸後,貼遍街巷的告示早說清了吳三桂的惡行,此刻見他伏誅,紛紛出來泄憤。
一個老太太舉起拐杖砸向吳三桂屍體,拐杖斷成兩截。
她罵:“你占我良田、逼我交苛稅、殺我兒子!你這亂賊也有今日!”
旁邊的漢子舉著鋤頭砸下去,震得手發麻。
他罵:“我爹被抓去當壯丁累死,你還扣他喪葬費!亂賊死得好!”
石頭、爛菜葉很快將吳三桂的屍體堆成一個“土堆”。
大周統治的壓迫,終成百姓的怒火。
昆明夏軍的中軍帳內燈火通明。
帳外傳來歸降大周士兵的低語,掩不住帳內的凝重。
三千餘名歸降的大周士兵正在領軍服和糧餉。
幾人還念著對大周的舊情,有些猶豫。
看到身邊士兵捧著銀餉笑出聲,想起跟著吳三桂當大周兵時忍饑挨餓的日子,終究放下了顧慮。
張煌言站在帳口看著這一切。
心裡清楚:要剿滅西南大周殘餘,得先讓舊人嘗到夏朝統治的好處。
帳內的輿圖上,紅筆標注的“州縣府”重重覆蓋了原有的“宣慰司”字樣。
這是鄭森的死命令:廢除雲南所有宣慰司,收回土司的世襲權和征稅權,由朝廷直接派官管轄,徹底肅清大周影響。
明末以來,雲南土司承續“世有其地、世管其民”之舊製。
明廷雖設流官監理,因萬曆後戰亂頻仍、國庫空虛、邊兵內調,漸成“土司專權、政令難達”之局。
土司不僅世襲官位、私定賦稅,更豢養私兵、相互攻伐,甚至借中原王朝更迭之機勾結外敵。
吳三桂建大周時,正是利用這一亂象,以“承認土司特權”為籌碼換取支持,進一步固化了舊製積弊。
李定國、馬寶、劉國軒站在帳下。
盔甲上的血和塵土結成硬塊,馬寶的拳頭攥得咯咯響,眼裡滿是怒火。
張煌言展開聖旨,聲音沉而威嚴:“陛下有令,分三路剿滅大周殘餘、穩固新政,半點差錯都不能有!”
三人齊齊躬身,恭敬地聽候命令。
“其一,緬甸莽白靠藩屬自治坐大,還曾與大周有利益合作,劫掠邊境百姓!”
張煌言看向李定國,語氣加重。
“陛下已派太上皇鄭芝龍平定安南、廢除其藩屬。”
“如今令你率三萬大軍踏平緬甸,斬莽白首級,為收服暹羅、老撾奠基,斷絕大周可能的外援!”
東南亞藩屬國與中原的關係,自明末起便已鬆動。
明廷曾在永樂年間設“三宣六慰”管控西南邊地,緬甸、安南等皆為“朝貢藩屬”,需定期納貢、受朝廷冊封。
明末國力衰退,無力遠顧,緬甸東籲王朝便借勢擴張,不僅停止朝貢,更多次入侵雲南邊地、劫掠土司。
莽白弑兄奪權後,為穩固統治,一麵與吳三桂暗通,借大周勢力牽製周邊部族,一麵又保持“自治”姿態,實則早已脫離傳統藩屬框架,成了西南邊境的一大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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