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有不妥?”黛玉滿是擔憂的看著林珂。
林珂衝她一笑,搖搖頭道:“不會的。說不得是因著先生的緣故想要召見我呢。”
來傳旨的是六宮都太監夏守忠,此刻正在廳上坐著吃茶。
賈璉站在一旁諂媚道:“夏公公,不知我家大姑娘在宮裡可還好?”
夏守忠眉頭一挑,高深莫測地笑起來,賈璉見狀忙掏出幾百兩的銀票塞到他袖裡。
於是夏守忠抿了口茶:“你家大姑娘在宮裡自然過得很好,也無需掛念什麼了。”
賈璉沒得著想知道的,平白送出去幾千兩銀子,心裡已將這個老閹狗全家罵了個遍。正要再問問時,林珂從外麵進來了。
“喲,林公子來了。”夏守忠一見林珂,忙站起來道。
這番作態更讓林珂確信自己沒犯啥事,便也笑著同他問候幾句。
林珂拜下,夏守忠便傳口諭,隻聽他道:“林如海弟子林珂,速來宮中見朕,朕要同你說說話。”
說罷,夏守忠忙將他拉起來,笑道:“林公子,跟咱家走吧。”、
林珂本要跟他走,忽想起什麼來,卻道:“夏公公且先稍等,可否讓我拿些東西?”
夏守忠自是沒異議,左右林珂進宮前都會被搜身檢查,諒他也帶不了甚麼危險物品。
等幾人走後,賈璉方在後麵唾罵:“什麼玩意兒,沒根的東西,收了錢不辦事,等大姑娘封了妃,早晚要你好看!”
......
話說今日隆安帝早期批閱奏折,一時興起,忽問道:“巡鹽禦史林如海如今可來京了?”
戴權便回道:“陛下,林如海現在仍留在揚州處理鹽事手尾,不過他已把家屬送進京中了,現在便寄居在榮國府。”
隆安帝隨意道:“哦,他原是賈代善的女婿。那賈代善倒是好眼光,相中這麼個姑爺,不然單憑他的幾個子孫,榮國府遲早玩完。”
戴權忙道:“榮國公當年嫁女可是鋪了十裡紅妝,讓京裡許多人家側目,都暗地裡罵他拔高了嫁妝門檻呢。”隨後嘰哩吧啦說了許多賈家趣事兒。
隆安帝有一遭沒一遭聽著,他也是人,喜歡拿這些王公貴族家的八卦來給生活調味。
忽聽得戴權說道:“那林如海收的弟子倒是不同尋常,明明長在書香世家,卻不愛讀書,整日操心經濟事業,或是舞刀弄棒,倒是弄出了些名堂。”
戴權這樣說是有私心的,他曾經受過林原恩惠。
後來林原在奪嫡中被殺,因為太上皇痛恨這些攪動自己兒子爭鬥的人,所以雖然林原對隆安帝有大助力,終究沒能得個封賞。
這些年過去都快被隆安帝遺忘了,連帶著他的遺子林珂也隻能寄居彆人家。
戴權想著多提幾嘴,讓隆安帝想起這回事來,至少也給林珂賞點恩典,自己也算報了林原的恩情。
果然隆安帝聞言想起來當年之事,又對沒能封賞林原頗有些遺憾,便道:“林珂是林原的遺子罷...讓人宣他進宮,朕有事要問他。”
“嗻。”戴權領了命,便由常常去賈府宣旨的夏守忠領命去了。這才有了賈府之事。
不多時,林珂已被人引入養心殿。
“草民林珂,拜見陛下。”林珂道。
“起身吧。來人,賜座。”隆安帝放下奏折,看向殿前見禮的林珂,頗有些疑惑。
這林珂與他老子倒沒幾分相像,竟有自己年輕時的幾分風流。
於是頓生好感,問道:
“林珂,你自小養在林愛卿家,可還過得順意?”
林珂答道:“先生和師娘對林珂視若己出,很是關心,並無不順意處。”
隆安帝感概道:“當年你父親為人堅韌,不求聞達,一直是朕的左膀右臂,朕極器重。”
林珂忙道謝。
隆安帝與林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旁戴權都快急壞了,你這小子不是說很精明嗎,怎麼這時候愚笨起來了,趕緊多表達些對先父的懷念之情,說不得皇上一心軟,就封你個爵玩玩呢。
隆安帝漸漸沒了興致,便道:“你生母早逝,生父為朕立下汗馬功勞,朕都沒有忘記。隻是先前由於許多原因,未曾有過封賞。
“如今封了你也是一樣,按理來說你父親的功勞足以封侯,隻是如今你不曾立功,朕也不好一下子封你太高,且先記著。朕先封你個一等子爵,等日後你再有功勞,朕一並賞你。”
林珂大喜,連聲道謝,這年代有了爵位可是不同,儘管隻是子爵,也是貴族家庭了,尋常富戶也比不上的。
林珂眼珠一轉,想出一件事來,便道:“陛下,草民有一事稟報。”
“何事?”隆安帝就要讓林珂退下,聞得此言便問道。
“先父曾於草民繈褓內放置了一塊玉佩,草民本隻當是父親留下的遺物。隻是其上卻雕刻有龍狀花紋,草民以為僭越,不敢隨身佩戴。
“今日得聞陛下召見,便帶了過來,想請陛下看看,若是真為陛下賜予之物,草民也可心安理得的戴著。若是不然,希望獻給陛下,也希望陛下不要怪罪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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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安帝聞言一驚,他絕不曾將甚麼龍紋玉佩賜給林原,這種玉佩哪個外臣都不可能得到的。
要說與他有關的龍紋玉佩,隆安帝就隻記得在秋皇後懷上小兒子時,自己對他寄予厚望,曾給他專門打造了份玉佩,其上的龍形雕刻既是他對小兒子的渴望,也是他對自己奪嫡的信心。
可這一切都隨著那一夜失去了,莫說玉佩,連自己的小兒子都不見蹤影。如今陡然聞得林珂此話,不禁讓他心裡生出個猜測來,忙道:
“甚麼玉佩,快些拿來給朕看看!”
林珂便摸出玉佩,將其交給戴權,由戴權雙手奉上。
隆安帝迫不及待將玉佩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許久,方用力拍了下桌子。
“林原,你真是朕的福星!”
那龍紋玉佩便是自己當年讓人打造的那副無疑了,這般說來,這林珂豈不就是...
這般想著,隆安帝卻又擔憂起來,若林珂真是自己失蹤的小兒子,那他現在出現,對他自己其實並非好事。
自己的三個庶子大力準備奪嫡之事他也知道,先前不願去管,如今有了嫡子,便不能坐視不問了。
那三個各有自己的勢力,一個不服一個,豈能容忍出現一個新的、更強力的對手?若林珂貿然暴露,隻怕會遭遇不測。
而且這一切都建立在林珂確實是自己兒子的前提下。
若他並不是,這玉佩隻是烏龍,那可就鬨大笑話了。無論如何,現在都不能讓他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