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城內,隆安帝看著錦衣衛送來的奏折,有些驚訝道:“賈珍死了?怎麼回事?”
戴權躬身答道:“皇上,賈珍人是昨日傍晚死的。宗人府已派了仵作去查明死因。
據其所說不是他殺,而是賈珍氣急之下引發了心疾,一口氣沒上來方才一命嗚呼了。”
隆安帝皺眉道:“氣急之下?”他才不信賈珍這樣的人會氣死。
戴權又答道:“回皇上,昨日賈珍與其獨子賈蓉起了嘴角,不僅自己氣死了,還將賈蓉打得不省人事。”
隆安帝又問道:“這又是為何?”聯想到先前賈珍和他兒媳婦的事,隆安帝大概有了些猜想。
果然聽戴權道:“賈蓉因賈珍常常於大庭廣眾下侮辱自己,早已心有怨氣。又因為賈珍對其兒媳起了心思,這才有了行動,給賈珍下了‘清心散’。那東西作用是讓人清心寡欲的,倒沒有害人的功效。”
隆安帝又問道:“未曾聽說賈珍有心疾,此事必有蹊蹺。”
戴權忙道:“這都是仵作查驗得到的,太醫院那邊王太醫也是一樣的判斷。那日賈珍尋了個名喚張友士的名醫去看,這才知道自己被下了藥,惱怒之下才和賈蓉爭執起來。”
“甚麼狗屁倒灶的事!”隆安帝怒道,“且先這樣罷!”
張友士?隆安帝在先前王棟對林珂的調查裡見過這個名字,記得他是林珂的忘年交啊。再想想自己兒子如今就住在榮國府,與那賈珍多少有些交集,莫非跟他有關係?
隆安帝又叫來王棟,令其暗中徹查這件事。王棟領命去了。
隆安帝忽然想到,自己兒子一直寄住在賈家也不是個事兒,哪怕林如海回了京他去林家不也是寄居嗎?
既然寧國府自己給了把柄,乾脆就讓寧國府換個牌匾罷。
......
早上林珂帶著惜春來到榮慶堂時,姊妹們都已在了,見他二人聯袂而來,惜春也不似昨日那般失落,便都笑起來。
寶釵笑道:“可見還是哥哥的話更管用些。昨兒我們這些做姐姐的說了那麼久好話,也未見效果這樣好。”
惜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要謝謝姐姐們哩。”
林珂帶她向賈母請了安,笑道:“少來打趣我倆。”環顧一周,沒見到鳳姐兒,又問道:“二嫂子今兒竟然沒搶著來請安?這不合她性子啊。”
堂上賈母笑道:“東府那邊出了那種事,又沒個妥帖的,鳳丫頭便去那裡主持操辦去了。”
林珂倒不是特彆在意鳳姐兒,隻是想知道昨兒說的她聽明白了沒有。
如今知道她往東府去了,也就不再多問。
卻對寶釵道:“前些日子耽擱了,我明兒去見姨媽罷。”
因昨日出了那等事,薛姨媽自然不好請東道,故而林珂提議明日再說。
寶釵笑道:“今日便可以。”
林珂想了想,便道:“也好。那我今晚便去。”
李紈忽問道:“珂兄弟,蘭兒也到了年歲,我拿不準是讓他往族學裡去還是怎地,就想著問問你的意見。”
林珂雖然做了官,可也有每日教導賈蘭。眼看賈蘭愈發懂事,李紈心裡感激林珂,也更願意聽他的話。
林珂都不用多想,直接搖頭道:“族學不是個好去處。那裡現在沒個真能管事的,多是些族裡的紈絝,蘭哥兒要是去了,反倒要給帶壞了。不如我先尋個老師教著,等過幾年看看能不能進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