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一定是有人害我!我素來誠心向善,如何會遭遇鬼祟?”
王夫人一見著賈母,立即情緒激動地控訴。
她知道不管是誰下的黑手,隻要老太太同情自己,那賈政就沒法做什麼。
賈母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到了她這個年紀,最看重的就是家庭和睦,若無必要,實在不願看見家裡鬨成一團。
可這回卻不能等閒視之,王夫人作為當家太太,這次實在落下了好大的麵子。
賈家這樣的大家族,家宅隱私事都常有被傳到外麵的,更何況王夫人那日直接跑到了前院,還給外人見著了那副模樣?
賈母歎了口氣:“你所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眼下一沒人指證,二沒物件兒線索,要找到凶手談何容易?”
王夫人倔強道:“老太太!我料定是姓趙的那個娼婦乾的!她肯定是想著我死了,她就好上位!可憐我對她一向寬宏大量,竟要被她這樣陷害!”
賈母聞言就皺起眉來:“我知你現在憤恨,可也沒有胡亂攀扯的道理。趙氏雖然愚蠢,多少也有些自知之明。老爺頂多就是續弦,哪裡有她上位的機會?”
王夫人卻道:“或許隻是想害我呢?老太太一言九鼎,可要與我出了這口氣!”
賈母很頭疼,她根本不願因此去懲治趙姨娘。
那個女人不講理的很,這回又沒證據,說不得要怎麼鬨騰。
而且她到底是三丫頭的生母,這麼做了難保她會怎麼想。
平時是趙姨娘有錯在先,不被人尊重也沒辦法。
可這回毫無緣由地就認定她是凶手,做女兒的就要有許多意見了。
這回最好還是息事寧人,還是委屈委屈王夫人最好。
“太太,這事我自會追查下去,給你個交代。現在出了這樣大的亂子,你也該去避避風頭了。”
王夫人聞言如遭雷殛,她聽得明白,賈母這是要讓她去禮佛了。
“......是,老太太。”
賈母走後,王夫人發瘋了般在屋裡到處打砸。門外的丫鬟都嚇得儘量遠離了這兒,生怕撞到槍口上。
“憑什麼!憑什麼!”
“我自打來了賈家,沒有一日不謹慎小心的,這麼多年也是將府裡治的井井有條,憑什麼就要我去佛堂!”
“老不死的東西,隻要你咬定是趙氏那個淫婦做的,哪兒就能損了我的威風?”
“從賈敏那個賤人開始,就一直在打壓我。好不容易盼到她走了,還沒過幾年好日子,賤人的孩子又過來了!”
“如今倒好,連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賤妾都不肯舍棄了。我這幾十年來,簡直就是笑話!”
王夫人好生發泄了通,仍是不解氣。
仔細想想,自打賈敏的那兩個小賤人過來,自己的寶玉就沒過過幾天安分日子。
寶玉都不知挨了多少頓打,連平日裡玩的好姊妹對他也不如往常親了,整日鬱鬱寡歡的,她這個做娘的多麼心疼。
還有之前族學那事,我的寶玉多麼好,怎會沾了那些惡習?
是了,當日林珂和寶玉一起去的族學,怎最後他就沒去,反倒是寶玉一直在族學?定然是他設計陷害我的寶玉了。
還有那林黛玉,跟她娘一樣讓人厭煩,還把我的寶玉當狗遛?
就是這兩個瘟神阻礙了寶玉的氣運!
王夫人看看手裡的通靈寶玉,自她醒來就一直握著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