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囡啊,這其實做大做小呢,它並沒有什麼區彆啊,說到底不都是主子嘛!”
“對呀對呀,都說寧為大家妾,不做小家婦,其實是很有道理的。你不看你娘我過的什麼樣。”
“嘿!怎麼你還委屈上了,老子慢待你了不成?”
“我這些年過得如何你心裡還沒點數嗎?難不成非要我一一給你點明才行?”
沒管勸她勸到自己吵起來的父母,邢岫煙有些恍惚,本來隻當是要漸行漸遠的,不想峰回路轉,反而重新相會了。
隻是可惜,他卻不在這裡。
沒空勸解吵得愈來愈凶的父母,她轉進了內室,把自己關在裡麵。腦子裡還亂糟糟的,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邢忠夫婦倆對視一眼,“如何,應是無妨了吧?”
“大概,等她再出來,應是就接受了。”
“呼,可是著急死我了。話說,你方才說的未免也太過分了,你嫁過來時我家還是有幾分財的。若非是要給妹妹嫁到榮國府湊嫁妝,哪兒就能落魄成那樣?憑我的能力,再加上那些本錢,用不了幾年便能買下一大塊地了!”心裡的石頭落了地,邢忠又開始吹噓起來。
“切,你的能為多少我還不知道?倒是你那妹妹,人家現在可高貴著呢,見了咱都要讓喚她太太。明明是來投奔她的,就給安排這麼個下人住的房屋是什麼意思?連岫煙每月都能領二兩銀子的例錢,我們卻還要做活計,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你還聽不明白?妹夫......大老爺都被流放到瓊州摘果子去了,她哪兒能看得了咱們?”
“她又沒跟過去,哪裡就不能幫咱們了?我看她就是在利用岫煙和咱女婿搞好關係,都不知道人家的聘禮給她吃去了幾分。果然也是個心機深的,她得了這樣大利,總要給我們個交代!”
邢忠被說服了,邢夫人對他們明顯不怎麼上心,卻對岫煙的婚事殷勤地很,一看就是圖謀不軌,得去討個說法才行!
然而來時有多雄心壯誌,真到了麵前就有多唯唯諾諾。
“你們怎又來了?岫煙那丫頭不同意?怎麼說也是做父母的,還擺不平一個小的?”邢夫人看見他倆又過來,頗為不喜道。
“不曾不曾,岫煙已同意了。”邢忠連忙解釋,“這,我們是想問問,能不能尋個輕巧點兒的活計?畢竟年歲也大了,這般重活實在乾不了。”
邢夫人眉頭一皺,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難道以為她真是府裡管事的不成?她能安排的事兒就那麼幾件。
“倒是有個輕巧的,也沒多大難,隻是賺不來許多銀兩,你可願意?”邢夫人忽然想到一個地方肯定需要用人的,便問。
“自然願意的!”邢忠連忙點頭,他其實聽到銀兩不多就有點兒不想乾。可無奈邢夫人一問,他就忙不迭點頭答應了。“不知是什麼活計?”
後麵他老婆看得心裡鄙夷,然而她自己也不敢多說。
邢夫人便道:“如今府上正在修園子,自是需要人手的。那裡管事的叫賈芸,是東邊那位侯爺的手下。你過去尋著他將岫煙之事說了,他自會給你安排個輕巧活兒乾。至於報酬究竟如何,我卻不知了。”
邢忠一聽有戲,自己女婿的手下,那就是自己手下了,到時候趁機順幾個子兒不也沒人敢指摘?於是連聲謝過邢夫人,從後門繞去尋賈芸了。
卻說自林珂走後已有一月有餘,這園子修的也是初具雛形。
賈芸雖然主管這事,但他不懂園林修築,這方麵是由山子野親自統籌規劃的,他自己主要負責人事安排和監察。
雖說林珂要他放任某些人動暗手,但賈芸也不敢放任過頭了,不然以那些刁奴的膽子,怕是林珂給的資金都不夠修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