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寶琴這麼一說,林珂隱約想起來,似乎原著裡豆官兒最後就是跟了寶琴的。也正因如此,在王夫人逐出眾女伶時,她得以幸免於難。
想來也是二人緣分,林珂便道:“既如此,她們這戲班子也不會組許多年的。等解散後,便讓她跟了你吧。豆官兒,你怎麼說?”
豆官當然樂意,先不提她根本無處可去,她對寶琴是很親近的,能一直跟著最好不過了。
“我要跟著琴姑娘!”豆官大聲道,隨後又問:“少爺這麼早就在打算我們解散後的事了?”
心裡卻很是得意,果然是饞自己身子,不想放自個兒走,還要找個理由留下人家。
林珂要是知道她這麼自戀的想法非得笑掉大牙不可,此刻卻隻能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們還能唱一輩子不成?等過幾年,就給你們放了良籍。願意走的便去,不願走的,就留下做個丫頭,也不會少了你們的飯吃。哎呀,天底下哪兒有我這樣的好心人啊!”
寶琴啐了一聲,眼看漸漸夜深,不好在這兒多留,就拉著豆官走了。
一時寂靜下來,蟲鳴聲陣陣,最是讓人遐思。
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自打來此界已有十數年了,如今大大小小有名有姓的人物也算是見遍了。早已建立了深深情感,此刻竟難以抑製的想回京城。
唔,京城的事也該差不多了,等抄了周家就回去吧。
......
京城,榮國府。
賈政急匆匆從外麵進來,往榮慶堂行去,卻與王夫人撞了個正麵。
“老爺回來了?這段時日可是忙著了,合該好好休息。”王夫人自打出了家廟,就隻見賈政忙忙碌碌,家裡都未曾久留過。晚上也是疲累得很,都沒了那興致。
“不用,我去找老太太。”賈政皺皺眉,沒理會王夫人的殷勤,繼續往裡去了。
王夫人熱臉貼了冷屁股,心裡也憤恨得很。
當然不是恨賈政,是恨趙姨娘。
她在家廟裡成日禮佛,自然早將事情捋了一遍,認定隻有趙姨娘會用這麼陰險的手法陷害自己。
還有那馬道婆,明明是寶玉的寄名乾娘,卻總是和趙姨娘那賤人走得近,難保她沒有參與其中。
還裝作高人救了自己,當時竟然還有些感激她,真真是瞎了眼!
也都怪她二人,如今賈政和她之間也產生了裂痕,再難恢複如初了,屬實可惡。
愈想愈氣,王夫人便找來紙筆寫了封信,又找人吩咐說:“務必將信送到王府。”
有關林珂的事王子騰不敢摻和,那這區區的馬道婆他總該敢動吧?之前自己含冤入廟也不見他說什麼,現在也該有所表示了!
至於趙姨娘,那個賤婦在自己手下,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不提王夫人如何規劃複仇大計,卻說賈政急匆匆進了榮慶堂,賈母此時正與孫子孫女兒高樂,看他神情便知有大事,也就停了下來。
李紈就引黛玉幾人到碧紗櫥後麵,外麵的事她們不好聽見,寶玉也自然跟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