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如何來了?”迎春聽得司棋叫喊,接了香菱進去,便問道,“是珂兄弟有什麼事?”
“沒什麼呀,我隻是......”香菱本想早些解釋清楚離去,卻又被司棋打斷。
“香菱,珂大爺不曾說過姑娘的事?”
香菱一想,還真有。爺老喜歡讓五兒和晴雯陪她下棋,總是大獲全勝,嚷嚷著要找二姑娘報仇的。隻是每回真見著了,又絕口不提這事,可能是忘了罷!
“爺說他的棋藝已臻化境,日後要尋二姑娘一雪前恥呢。”
司棋大為讚歎,香菱這也太配合了。
迎春一愣,隨即掩口笑道:“珂兄弟每回都是這樣說的,我倒也覺著有趣。”
眼看兩人都不說話,氣氛相當尷尬,司棋心急之下便說:“姑娘不是有在給珂大爺做衣裳?不如讓香菱給送過去?”
“嚇!你怎知道的?”迎春被說中心事,心裡一咯噔,紅著臉說:“我,我並非給他做的,隻是做著玩,左右平時也無事可做。”
司棋暗自翻白眼,做著玩的?那麼多男子穿的衣服都是做著玩的?這麼多衣裳要是給大太太她們瞧見,還當有男人私通呢。
眼見裝不下去,迎春隻得挑了幾件最滿意的出來:“珂兄弟長得快,我就多做了幾件。畢竟多有受他襄助,合該報答的。”
將衣裳妥當收好,這才交給香菱,臨了還不忘叮囑一句:“一定要與珂兄弟說清楚了!”
香菱就這麼帶著幾件衣服稀裡糊塗地走了。
司棋則是恨鐵不成鋼,送都送了,還非要多嘴說什麼報恩,怎麼不以身相許呢?二姑娘這樣的性子,隻怕會白白錯過許多好事,自己這樣忠心的奴婢,當然要幫她抓住機會。
“姑娘,那麼多衣服是瞞不得人的。”她苦口婆心勸道:“若是實在有意,合該與珂大爺挑明了才好。我瞧著他也不是厭倦姑娘的,有什麼東西都不曾忘了姑娘不是?”
迎春羞惱道:“你少胡唚!這話若傳出去,豈不壞了名聲?我不過做些女工,順帶能答謝珂兄弟,怎到你眼裡就成了這樣?既如此,我以後不做了便是!”
名聲?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從孫紹祖找上門之後,京裡多的是人知道賈赦五千兩賣了女兒。不然隻憑迎春榮國府二姑娘身份,再怎麼也不會沒人來提親的。
司棋心裡暗歎,姑娘何時在乎過這些,現在卻拿來當借口。若是等三姑娘甚至四姑娘都成了親,隻剩下姑娘一個,那才是真正的名聲掃地!
再說了,你是姑娘,你等得起,再怎麼也不會沒人養的。可她不一樣啊,再過幾年隻怕就要配了小子,那還不如接受潘又安的奉承呢。不趁著如今有機會攀附上珂大爺,以後定是要後悔的!
“唉,若隻是退讓,我實在怕姑娘會後悔啊。”司棋勸道,“如今姑娘們都在園子裡,寶姑娘也好,史大姑娘也罷,再或者是三姑娘甚至琴姑娘,哪個不是頂好的?若她們哪個和珂大爺喜結連理,那時又該如何呢?”
“......若有如此好事,自當祝賀一番。”迎春沉默良久,還是隻說了這麼一句。
司棋不甘心,補了最後一句:“我也不說彆的,隻問問姑娘:之前也就罷了,若是珂大爺成了親,再有個什麼李紹祖、張紹祖的找上門來,他如何還能插手?姑娘那時候莫非就要應承了?”
“......子虛烏有的事,何必多言!”
迎春雖避開了這個話題,但顯然心裡受到不少衝擊,躲進了閨房裡。
之前都還好,左右姊妹們都不曾有什麼,總能掩飾得住。可隨著邢岫煙嫁入侯府,迎春那根心弦就時不時顫動著。
姊妹裡她和邢岫煙是表姐妹關係,關係也最親近,時常一起說話。就這麼一個曾經和自己笑談的姊妹,已然如願嫁給心上人,給她的衝擊是不可想象的。
偏偏她的身份又如此尷尬,說是國公府二小姐,所以不能給人做妾。可又無父母關照,又是庶出的女兒,哪裡會有好人家娶她做正妻呢?
她自己又是自小養成的懦弱性格,注定不會像探春一樣勇敢說出心聲。隻有忍讓,隻有等待,幻想著順其自然,或許能等到中意的男子。即便深知這不可能。
“可是,我又能怎樣呢。哪怕我直接和珂兄弟說明白,他就會答應我嗎?答應了自然好說,美夢也無過乎如此。可若是不願,我又如何再麵對他呢?豈不是平白給兩人都添了麻煩?”
迎春喃喃自語,“便是不說這些,正如司棋所說,寶丫頭、琴丫頭、雲兒、三妹妹甚至四妹妹,哪個不比我強?哪個不是更配得上他的?他又憑什麼選自己呢。”
直到最後,她也隻能戲謔一笑:“恐怕隻有他全都娶了,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吧......”
......
蘅蕪苑內,寶釵好奇地看著香菱。
“你是說,是司棋強拉你進去的?”
香菱也不知該怎麼說,她總不能調頭回去送了衣裳再去尋齡官吧,肯定是請齡官幫忙送衣裳的。隻好道:“也說不上強拉,隻是有些太熱情啦。”
“這還不好?足以見大家都喜歡你呢。”寶釵笑笑,這司棋打著什麼主意她也明白了,不過不必乾涉什麼。
先不提迎春有沒有那個本事主動出擊,便是真個兒成了,也不見得是壞事。
往後人不會少的,知根知底的姊妹總比外麵不知什麼心思的姑娘好吧?
“珂兄弟要你找齡官?那倒是巧了,她就在我這兒呢。”寶釵笑著吩咐了幾句,文杏便出去叫人,不一會兒就與鶯兒、齡官一同回來。
“齡官怎會在寶姑娘這兒?”香菱好奇。
寶釵笑道:“聽珂兄弟說她頗通文墨,便叫她來指點指點鶯兒。”
這話自是虛的,寶姐姐自己就博聞強識,鶯兒也不是個不識字的,哪裡用的著齡官來教?
實際上是因為黛玉對彆人都沒什麼,偏偏和她合不來。林珂在時還收斂些,隻有姊妹聚會時,那叫一個火力全開,總讓寶釵疲於招架。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寶釵呢?有時候回懟過去,有時候卻是不能。難得有個和黛玉幾分相似的齡官,寶姐姐一時玩心大起,便找了她過來說話,也能感受感受“林黛玉”畢恭畢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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