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夏金桂又故意補充了一句,眼神還意有所指地在林珂和王熙鳳之間掃了掃:“當然了,你自個兒的名聲如何,倒是不打緊的,左右也是個破落戶兒了。”
“關鍵是珂兄弟,他可是清清白白,前程似錦,將來是要做大事的。若是被你這不清不楚的人給沾染上了,汙了名聲,那可真是叫人惋惜了!”
她自以為這番話既是扳回了一城,又是表達了對林珂的關心,心中頓時得意起來。
卻不知在外人聽來,隻會覺得夏金桂是在暗指林珂與王熙鳳之間有奸情,這是在陰陽怪氣呢。
夏金桂不再看王熙鳳,轉而將目光投向床上的林珂,臉上瞬間便換上了一副溫柔如水的笑容,柔聲道:“珂兄弟,那你便好生歇著。嫂子我就先走了,你身子不便,就不用送了。”
然後,便如同來時一般,風風火火地帶著她的丫鬟寶蟾走了。
這變臉的速度之快,直看得迎春和寶琴為之驚訝不已。
王熙鳳看著她那揚長而去的背影,又是不屑地嗤笑一聲,嘲弄道:“還不用送?說得倒好聽,哪個又想送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性!”
說罷,她便再不理會那等不相乾的人,扭著風流婀娜的腰肢,徑自走到了林珂的床邊。
她竟是毫不避諱地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伸出手在林珂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你這人是怎麼搞的?”王熙鳳壓低了聲音,一雙丹鳳眼橫著他,嗔怪道,“連這種貨色你也要去招惹一番?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差了?”
林珂看了眼不遠處正湊在一起低聲說話,故意不往這邊看的迎春和寶琴,心中也是一陣無奈。
多好的姐妹啊,要是這鳳丫頭在外人麵前能收斂點兒就好了。
這鳳辣子如今是越發地大膽了,一點兒也不想再藏著掖著。
想當初,她還會矜持矜持,如今,卻是恨不得將二人的關係昭告天下。
林珂心中這般想著,手下卻也不老實,反手便在她那豐腴之處也回了一禮。
這一下更是惹得這位美豔少婦風情萬種地嗔了他一眼,眼神裡的媚意絲毫不掩飾,直要將人的魂兒都給勾了去。
林珂這才笑著收回手,低聲道:“人太優秀了,總是會被旁人惦記的。你應該為此感到驕傲才對啊。”
“我呸!”王熙鳳白了他一眼,笑道,“自家男人被旁人惦記著,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我還怕哪日一不留神,就給彆人偷了去呢。”
林珂不答,卻又換了個話題,問道:“這幾日怎地不見你的人影?又往哪裡去了?”
“放心吧。”王熙鳳隨意道,“沒去給你惹麻煩。”
她說著,趁著後麵那兩個丫頭沒看過來,竟是膽大包天地將自己的衣領往下拉了拉,露出了裡麵小衣的一角來。
那小衣確實格外獨特,與這年代女兒家穿的肚兜截然不同,顯然這女人幾日裡來就在搞這點兒東西了。
王熙鳳故意挺了挺胸,對著他扭了扭身子,得意地笑道:
“怎麼樣?好不好看?等到了晚上......我再讓你看個真切!”
見林珂直看得目瞪口呆,喉結微微滾動,還不時吞咽口水的模樣,王熙鳳更是心花怒放,臉上笑意愈發明顯。
林珂心中暗道:這女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點兒!這屋裡頭可還有旁人在呢!她竟就敢這般胡來!
不行,這等不知羞恥的行為,必須得好好深入地批判一番才行!
......
夜裡的事夜裡再說,隻說現在,因著王熙鳳也來了,這晚膳時分,東府的小花廳裡便顯得格外熱鬨起來。
一張海棠花式樣的紫檀木圓桌旁,圍坐著一群環肥燕瘦、風姿各異的姑娘。
先是寶釵寶琴這對兒姊妹,一個端莊雍容,一個明豔嬌俏。
此刻寶琴環抱著寶釵的手臂,正與她說著些什麼,不時就見寶釵沒好氣的點點她額頭,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
另一邊是王熙鳳與平兒這對昔日的主仆,一個潑辣美豔,一個溫婉賢淑,倒也是相輔相成的。
隻見鳳姐兒湊在平兒耳邊,同她低聲說了句什麼,隨後平兒臉上頓時飛上了一抹紅霞,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還有迎春與邢岫煙這對兒表姐妹,一個柔弱老實,一個嫻雅恬靜。
這兩位就沒那麼多話了,也搞不出什麼幺蛾子來,隻是單純的嘮家常而已。
最後則是陪在林珂身邊的林黛玉,這裡真真是群芳薈萃,春色滿園。
平兒手下的兩個丫鬟金釧和玉釧,正手腳麻利地指揮著小丫頭子布菜。
待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後,金釧才走到林珂身邊,躬身道:“爺,方才奴婢去瞧過了,小紅她今兒上午貪睡,錯過了午膳,醒來的時候餓得狠了,便自個兒先在偏屋裡用過了晚飯。”
“她讓奴婢來回爺一聲,說現在還不餓,便在院兒外麵守著。”
林珂聽了便道:“你讓她回屋裡去,什麼時候了還在外麵守著,難道我還指望著她捉賊啊?凍慘了豈不是又橫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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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林黛玉聽了,便隨口問道:“五兒呢?我記得今日是她和小紅換了值的呀。”
玉釧聞言,連忙也上前一步,回道:“林姑娘,五兒她娘柳嫂子身子有些不大爽快,她心裡惦記著,便告了假,過去瞧看一番了。”
“哦?”林黛玉聞言,秀眉微蹙,關切地問道,“柳嫂子前兒瞧著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
“回姑娘的話,正是這寒冬臘月裡,天氣最是熬人。聽說......也是不小心感了些風寒。”玉釧答道。
坐在黛玉身邊的寶釵聽了這話,便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溫言道:“這柳嫂子也是咱們府裡頭的老人了,怎地還這般不仔細,不好生看顧著自己的身子。”